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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絕任由蕭青麟抱著,全身彷彿散架一般,道:“罷了!死期已至,沒人可以救我。蕭青麟,你別忘記答應過我的話!”
蕭青麟心道:“我幾時答應過你了?”眼見司空絕心跳越來越弱,隨時都可能死去,便道:“我可以答應你不去傷害凌關山,但你必須告訴我,當年你做錯了什麼事?犯下什麼罪孽?”
司空絕道:“我……我不能說!我們三人發過毒誓,誰將此事說出去,必遭天譴,禍及九族!”
蕭青麟道:“原來有三個人,他們是誰?凌關山是不是其中之一?還有一人在哪兒?”
他問話越來越急,但司空絕神志漸迷,已聽不清他的聲音,自言自語道:“那天……風雪颳得好急,我聽見他們的叫聲,聞到……血的腥氣,他們死了……抱在一起,是我……我殺了他們……”一口氣喘不過來,憋得滿臉青紫。
蕭青麟道:“你殺了誰?”
司空絕面色僵灰若死,道:“他們死得很慘!我還要……斬草除根,可凌兄弟就是不肯,否則……怎會有今日?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真是……報應……報應……”話未說完,身子猛地一挺,就此一動不動了。
蕭青麟望著司空絕的屍體,見他雙目雖失,眼皮卻猶然圓睜,似乎心有未甘,不由得低聲道:“你雖沒有雙眼,卻死得不能瞑目,到底還有什麼不能示人的隱情?”心中的疑團越來越濃,卻又無可奈何。
這時,宮千雪輕輕走來,道:“他死了麼?”
蕭青麟沉聲道:“死了!”
宮千雪道:“剛才還是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死了呢?”
一句話提醒了蕭青麟,當即解開司空絕的衣衫,只見他胸口一道血線,從前心直劃至小腹,倘若傷口再深些,便已開膛破腹。蕭青麟神情鄭重,低聲道:“原來他已經受了致命之傷,剛才將話說得平平穩穩,沒洩出半點疼楚之情。這份忍痛的定力,實在了不起!”
宮千雪道:“他自知求生無望,所以甘願一死,以交換你答允不去觸犯凌關山。這份義氣,倒也難得!麟哥,他是被什麼所傷?”
蕭青麟道:“是劍!”他是使劍的大行家,從創痕中認出這是利劍所傷,再一思索,便知劍招的走勢,不由得說道:“好快的劍法!自偏鋒而入中宮,閃電一擊,便已置人於死地。中原武林似這樣使劍的,倒也不多。”
宮千雪聽著他的話,喃喃自語:“劍走偏鋒……劍走偏鋒……”忽地臉色一變,道:“麟哥,你仔細看看,那劍傷是不是由心門直落丹田,貫穿任脈中紫宮、膻中、鳩尾、建裡、神闕五處大穴?”
蕭青麟按她所言望去,道:“不錯,你怎麼知道?”
宮千雪語氣漸急,道:“是不是劍痕微曲,有如鋸齒斜割之形?”
蕭青麟道:“是啊,一點兒不錯!便如你親眼所見一般。”
宮千雪道:“果然是他!想不到如此偏激的陰山敕勒劍法,真被他練成了。”
蕭青麟道:“你說的是誰?”
宮千雪道:“那人……我……我不知道他是誰?”
蕭青麟道:“那你如何知道什麼陰山敕勒劍法?那又是哪一門派的武功?”
宮千雪低下頭,半晌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麟哥,你還記得鍾離世家的劍法麼?”
蕭青麟道:“記的,怎麼?”
宮千雪又道:“劍闌的武功你也知道的,你若與他交手,勝負如何?”
蕭青麟不解道:“雪兒,你說到哪裡去了?這事與鍾離劍闌有什麼牽扯?”
宮千雪神情凝重,道:“你別問我為什麼?先回答我的問題?”
蕭青麟暗暗奇怪,兩人自成親以來,宮千雪絕口不說當年在鍾離世家的生活,她既不說,蕭青麟便也不提。哪知此刻她突然提起鍾離劍闌的名字,蕭青麟甚覺突兀,道:“我對鍾離劍闌的人品和武功都很欽佩,但真動起手來,他不是我的對手。”
宮千雪輕輕哼了一聲,道:“你接著說下去。”
蕭青麟道:“若是切磋武藝,或能拆解百餘招,但如性命相搏,三十招內可分生死。”
宮千雪道:“你說得保守了,劍闌的劍法雖然不弱,但你若出手便是‘一劍八芒血連環’,他擋不住你二十招。”說到這裡,她雙眉微蹙,沉浸入回憶之中,道:“那年我剛剛嫁入鍾離世家,劍闌帶我進入百劍堂,觀賞天下名劍。我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的利劍,眼都看花了,便問他哪柄最好?劍闌說:‘天下好劍,豈能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