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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惜惜擦了擦淚水,道:“逝者已去,剩下的事,該由活著的人來料理。庭哥哥,我要你答應我,蕭大哥未完成的事,咱們要替他了結,即便是天大的難題,但叫你我有一口氣在,決不放棄!”
狄夢庭鄭重說道:“這是我們兄弟間的義氣。即使你不說這句話,狄夢庭也是責無旁貸。”說完這句話,兩人心中都湧起一股豪氣,彷彿蕭青麟和宮千雪正在天上凝望,四人雖隔陰陽兩界,卻似乎心意相通,從未分離。
當兩人回到凌府,已經是子夜時分。
狄夢庭不願驚動旁人,來到後院牆外,抱起凌惜惜,躍牆而入。這等舉動,原是兩人相戀時的作為,自從兩人成親以來,各自端重矜持,再未想到過這般偷偷摸摸地勾當,哪料到今夜突然露了這麼一手。只是狄夢庭的武功遠比當年精湛,這一翻一躍,嬌夭騰挪,自然而然運用了最上乘的輕功。
凌惜惜把頭倚在他的懷裡,小聲道:“你留神些,叫人家看見,成什麼樣子?”當年兩人私訂終身,每次狄夢庭抱她回房,凌惜惜總要羞澀地叮囑一句,此時兩人成親多年,本該不再顧忌了,但她順口一說,卻又是這一句話。
狄夢庭輕輕撫著她頭髮,說道:“你還記得這句話。”
凌惜惜道:“哪能忘記呢?當年種種歡愉的勾當,如今只剩下這些記憶了。”說罷幽幽一嘆。
狄夢庭的心情隨著這聲嘆息,變得有些沉重。他不再言語,縱身連穿幾個院落,回到自己的寢房。
潔蕊已將枕被鋪好,又點了一枝龍涎香,烘得屋中暖香融融。
兩人各懷心事,均無睡意。狄夢庭道:“惜惜,你累了,先睡吧。”自己卻走到書房去了。
凌惜惜坐在椅子上,望著自己的身影被燭火映在牆上,心中波瀾起伏,久久不能平靜。在這短短一天一夜的功夫,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件,她覺得彷彿是做了一個噩夢,但這個噩夢卻改變了自己的一生,從前的記憶一下子被扭轉,現在何去何從,腦海中一片迷茫。
不知不覺中,一枝蠟燭漸漸燃到了盡頭,火花一顫,悄然熄滅。
凌惜惜咬了咬嘴唇,站起身來,披了一件衣衫,出門直往偏院而去。
不多時,她來到凌府最西角的祠堂前,在門口猶豫了片刻,推門進入屋中。
只見屋中燃著慘白的長明燈,照在牆角一個佝僂的老人身上,他滿身酒氣,手中抓著一個酒壺,蜷在一把椅子裡,竟若死人一般。
凌惜惜走到老人身前,道:“七叔,您老醒醒,我有事問您。”用手輕輕推了推他。
杜七伸了伸腿,眯著眼睛,打量著凌惜惜,茫然道:“你……你……找我?你是誰啊?”
凌惜惜道:“您又喝醉了,怎麼連我都認不出來?我是凌惜惜。”
杜七睜大雙眼,使勁搖了搖頭,彷彿猛然醒悟,道:“哎呦,是大小姐來啦!看我這記性,我……我給你倒茶去。”他搖搖晃晃站起,在桌上摸來摸去,可是桌上除了酒壺就是酒罈,他找了半天,只摸到一個空碗,乾笑一聲,道:“大小姐,讓你見笑了,將就著喝碗白水吧。”
凌惜惜道:“您別忙了,我不想喝水。今夜找您,是為了打聽一件事。”
杜七苦笑道:“我一個看祠堂的老廢物,知道些什麼事情?值得大小姐深夜跑來。”
凌惜惜緩緩說道:“當年的梅花庵血案,我想知道此事的真相,請您再給我講一遍。”
杜七身子一顫,笑容頓時不見,道:“這事已經過去那麼多年,還提它幹什麼?”
凌惜惜道:“遇害的是我的雙親,不管事情過去多少年,只要真兇還在逍遙法外,我就要追查到底,非弄得水落石出不可。七叔,您是當時唯一的見證,說出的每一句話,可都要對得起良心。”
聽著這番話,杜七的臉色變得慘白無血,低聲道:“那事的來龍去脈,我都講給了凌老府主,你想知道什麼細節,還是問他好了。”
凌惜惜道:“我不問老府主,只要您親自回答我,我爹孃究竟是怎麼死的?兇手到底是誰?”
杜七道:“兇手是誰,人盡皆知。那是蕭……”
他才說出一個“蕭”字,凌惜惜輕輕嘆了口氣。隨著這聲嘆息,杜七的聲音一下子啞了,他低垂眼簾,竟不敢與凌惜惜的目光相對。
屋中變得令人壓抑的沉默,過了好一陣,凌惜惜道:“七叔,您為什麼這樣待我?您……您於心何忍?”
杜七訥訥說道:“我是個終日守護亡靈的人,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