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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人,一旦出手,劍芒四射,只怕連劍主都不易收斂。鮮于先生,你的劍法盡走偏鋒,雖然厲害無比,但殺性過重,長此以往,對你劍道的修行實無益處……”
鮮于鷹臉色大變,不待她將話說完,猛地喝道:“這決無可能!就是蕭青麟也無此眼力。你一個盲眼女人,如何知道我劍法的走勢?”
宮千雪道:“是你的劍告訴我的。”
鮮于鷹道:“你胡……胡……”他本欲說“胡說八道”,但想到自己的身份,便即忍住不說。
宮千雪道:“你不相信,那也無可奈何。”話音頓了頓,又幽幽說道:“一柄劍跟隨主人久了,浸透了劍主的心血,便也有了靈性。此劍左鋒二尺三寸處最為鋒利,想必是你傷敵的殺招所在,對不對?”
鮮于鷹神情愈發鄭重,道:“不錯,你說的極對,那又如何?”
宮千雪道:“你用右手發劍,卻以左鋒傷敵,必是反手運劍,自中宮徑取偏鋒,這本是南海旁支、天風堂門下的獨傳劍招。你既能練成這路劍法,想必與天風堂大有淵源。”
她這幾句話說得並不甚響,但“南海旁支、天風堂門下”這個名稱,聽在鮮于鷹耳中卻如轟轟雷鳴一般。當年他為了自創劍法,不惜偷學各大門派的絕技,曾經冒險夜入天風堂,盜走劍譜。此事被天風堂視為奇辱,在江湖中絕口不提,是以不為人知。此刻竟被宮千雪一口說出,他心下大驚,暗道:“邪門!她……她怎地得知我的底細?”
宮千雪看不到他的神情變化,自顧說道:“不過,天風堂的劍法卻有一個短處,就是當你側身攻敵之際,右肋必會出現破綻,若與當世第一流高手過招,難免被對方所趁。因此出劍之刻,須得配合極快的步法,方能彌補這一缺憾。依我所知,嶗山派的‘天羅步’和湖北柴家的‘浪漩八打’均是大可借鑑……”
鮮于鷹卻再也忍耐不住,大喝道:“夠了!你別說了!”他自創這一門劍法,其實是融會糅合數十家門派武功,去蕪存菁,不斷修改變化而來。其中保留最多的,也是最花費心思修改的,便是天風堂劍法、嶗山派的‘天羅步’、湖北柴家的‘浪漩八打’這三門武功。數十年來,他將三門武功中種種不夠狠辣的招數,不夠堂皇的姿勢,逐一改正,使得自己的劍法完美無缺,早已勝過其中任何一門武功。在他的心目中,只道無人知曉其中原委,孰知宮千雪信口道來,便如親眼所見一般,他如何還能鎮定得住?
宮千雪聽他聲音急怒交加,微微一怔,道:“怎麼?難道我說得不對?”
鮮于鷹也發覺了自己的失態,喘一口氣,恢復了常態,道:“想不到蕭夫人對武學之道的見識,竟如此淵博精闢,深令鮮于鷹欽佩!我倒想知道,如果我與蕭青麟過招,究竟誰勝誰敗?”
宮千雪似乎早知他會有此一問,道:“若論劍法,外子不輸於天下任何一人。若論狠勇,你是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你們二人各擅勝場,實難分出高下。你這一問,可叫我難答得很了。”
鮮于鷹臉色一沉,道:“聽你的口氣,倒似我只是一個亡命之徒。說到劍法,自是蕭青麟比我強些了?”
宮千雪道:“不敢。”
鮮于鷹重重一哼,道:“你這麼評價,是因為蕭青麟的劍法確實在我之上呢?還是因為他是你的丈夫,自然要偏向他一些?”
宮千雪輕聲一嘆,道:“鮮于先生,你若這麼想,便與第一流劍士的襟胸不符了。其實劍法一道,並無高下之分。所差的只是劍士強弱有別。第一流的劍士縱使第九流的劍法,亦可所向披靡。你又何必為此耿耿於懷?”
鮮于鷹卻仍憤憤不平,道:“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就是不相信自創的劍法,竟會不敵蕭青麟!”說著,右臂一展,拔劍出鞘,往前微微一遞,劍尖不住顫動,端的是若有若無,變幻無方。這一招“青萍暗動”,是他得意之作,與各派起手式皆不相同,不由得傲然道:“蕭夫人請看,尊夫君的劍法中可有這等景象?”
宮千雪既不肯首,也不搖頭,神情若有所思。
鮮于鷹卻暗罵一聲:“該死,她眼睛瞎了,豈能看得見我的劍法?沒來由多此一問,好生沒趣!”正在自怨自艾,忽聽宮千雪說道:“好劍法!含實若虛,抱元守一,這一招是從南陽劍派的‘風動千荷’演化而來,可又高明得多。”
鮮于鷹吃了一驚,道:“你的眼睛……可是……怎麼知道我的劍招?”
宮千雪道:“衣袂拂動,金刃劃空,都可得知劍勢走動,也不必非要眼睛看見才行。”
鮮于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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