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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
狄夢庭從窗中望去,見艙中只有他們兩人,潔蕊卻不知哪裡去了,心想:“他們親人間談話,我不好打攪,還是回到船頭多待一會兒吧。”正想離開,忽聽趙士德說道:“風神醫的門人果然手段不凡,我這會兒已覺得好多了。哎,那姓狄的小子現在幹什麼呢?”
小姐道:“我剛剛看過,他在船頭品茶賞月呢。”
狄夢庭聽他們話中說到自己,頓時一凜,心想:“我又沒吐露自己的身份,怎地會給他們瞧破?嗯,想是我為趙士德治傷,使出了師父傳的金針灸法,他見多識廣,登時便識破了我的來歷。這……這可怎麼好呢?”他的一顆心猛然懸了起來,忙閃到窗頁下,側耳傾聽。
只聽趙士德說道:“現在船已靠了岸,你仔細著些,可別讓他偷偷溜了。”
小姐道:“看他在船頭怡然自得的模樣,料想不會疑心到咱們身上。何況他身無分文,舉目無親,天下之大,他又能逃到哪裡去?”
趙士德哼了一聲,道:“話不是這麼說。現在江湖中幾大門派都盯在姓狄的小子身上,鐵衣山莊可不能落在別人之後,一定要先搶到這個頭彩。”
小姐問道:“他是神醫門下,無非多懂一些醫道,哪值得您花這麼大的心力?”
趙士德道:“孩子,你不知道江湖中的事。十六年來,最後見過蕭鐵棠的人便是風神醫,如今風神醫一死,唯一知道蕭鐵棠秘密的人,可能就是他了。我身為鐵衣山莊四大護法,一定要趕在神龍堂的爪牙到來之前,將他押回鐵衣山莊。”
狄夢庭聽到此處,一道涼氣從背脊上直衝下來,不由得全身打戰,只聽小姐小聲道:“可他畢竟救過您的性命,如今咱們反將他扣押,這……這未免太對不起人家了。若傳了出去,只怕對舅舅的……名聲……也不大好。”
趙士德嘆了口氣,道:“舅舅是憑硬本事在江湖中立名,幾十年來,從未做過這麼沒遮攔的事。可是人在江湖……唉,總有些事不得以而為之。何況這次神龍堂八大壇主齊聚臨安,都是衝著風神醫來的,自然也不會放過姓狄的小子,就算我不擒住他,他也逃不脫神龍堂的毒手。”
小姐道:“那他真是無路可逃了麼?”
趙士德點了點頭,道:“我已探明,神龍堂將臨安到鐵衣山莊之間的道路上佈滿暗樁埋伏,往東、北、西三個方向都行不通,唯有往南走錢塘江水路,或能擺脫這夥兒人的追殺。我若沒受傷,倒還不懼。如今卻只能繞道躲著走了,這叫做虎落平陽被犬欺。”
小姐道:“那神龍堂是什麼?這樣厲害。”
趙士德道:“我們兩家是半斤八兩,各有所忌。鐵衣山莊的薛莊主厲害不厲害?四大護法的本事也不小吧?那神龍堂的堂主莫獨峰不但不懼,反而敢惹上門來,單看這份膽氣,便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小姐擔心道:“您這次回莊,一路風波險惡,殺機四伏,可要千萬小心!”
趙士德笑道:“別為舅舅擔心。如今我走這一步棋,雖是情非得已,但憑神龍堂的這點兒道行,卻還攔不住我。”
小姐猶豫了一會兒,又道:“舅舅,您若能躲過神龍堂的追殺,平安回到鐵衣山莊,須得答應我一件事。”
趙士德道:“什麼事?”
小姐道:“那狄……他……他到底對咱們有恩,咱們這樣做,已經夠心愧了,您可……可不要再難為他。”
趙士德道:“好吧,舅舅答應你便是。不過,那也得看他是不是識時務了,我雖然不難為他,但鐵衣山莊其它人若要動刑逼他招供,我也無法阻攔。”
狄夢庭聽到這裡,心寒到了極點,暗想:“若不是這扇窗恰好開著,被我聽到趙士德的陰謀,只怕還矇在鼓裡。可笑我還一心一意打算為他治傷,呸,給他治好傷來幹什麼?來害自己嗎?狄夢庭啊狄夢庭,這當口你還相信世上有善有善報的事,你真是蠢到家了!”
他暗罵自己幾句,不敢再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高抬腿,輕落步,每跨一步,要聽得艙中並無動靜,才敢再跨第二步。他知道趙士德武功極高,雖然受了重傷,但耳目無恙,自己只要稍一不慎,發出半點聲響,立時便會給他驚覺。他雖出不了手,只須一聲吩咐,船上的三名梢公也足以將自己攔住。因此從窗下到船舷這十幾步路,走得緩慢無比,直到從跳板上到湖岸來,才走得稍快。
他慌不擇路,只是向岸邊的杏林深處走去,走了約莫七八十丈遠,回頭眺望,要看看船上是否有人跟來,這麼一望,突然叫了一聲:“哎喲!”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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