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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也真難以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骰子暗中掉包,卻不叫一個人發覺。
他見狄夢庭渾然不覺,心想這一次叫你吃個啞巴大虧,有苦說不出來,得意洋洋地說道:“寶盅一開,金銀自來。我這二十萬兩銀票,是‘小’你便盡數吃去。”
狄夢庭隨聲笑道:“多謝薛少莊主吉言。寶官,快些開盅來看。”
那寶官忙道:“好!好!吃了!”揭開骰盅,高聲叫道:“諸位都看清楚了,四點‘小’。”
此刻,金鉤坊中所有的賭客都已罷手不賭,聚攏在這張賭桌四周,望著桌上的玉笛與二十萬兩銀票,無不驚心動魄,突見開出來的是“小”,不約而同的齊聲驚呼:“啊!”這聲音又是羨慕,又是驚奇。要知他們一生之中,雖久在賭場,卻從未見過如此豪賭。狄夢庭哈哈大笑,將二十萬兩銀票收到自己面前,道:“不好意思,今日叫薛少莊主破費了!”
原來當薛冷纓作弊之時,手腳雖快,卻瞞不過狄夢庭的眼光。他雖瞧不出薛冷纓如何搗鬼,但料定三枚骰子定是給他從“小”換成了“大”。他心中明白,卻不說破,當那寶官開盅的一剎那,他將右手攏在袖內,食指凌空輕輕一彈,一道無形的氣流從袖底射出,撞在盅邊之上,骰盅紋絲不動,裡面的骰子卻為指風所激,向斜側翻滾。三枚骰子本來一枚是二,一枚是四,一枚是六,被指風帶得一滾,變成了兩枚一點,一枚兩點,合成四點“小”。
薛冷纓望著骰子的點數,臉色變得鐵青。他以內勁改變骰子的點數,使得是他本門絕技劈卦掌力,那是他多年苦練的內家真功,原已非同小可,豈知狄夢庭凌空虛彈一指,也能震動骰子翻滾,這一手功夫更是遠勝了,何況薛冷纓連拍三掌,狄夢庭卻只憑一彈。
薛冷纓目中寒光陡閃,猛地在桌上一拍,站起身來。賭場中眾人素知薛冷纓的脾氣,嚇了一跳,紛紛向兩旁讓去,一干鐵衣山莊的弟子卻逼上前來,人人均是面帶殺機,大廳中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狄夢庭卻神情自若,將桌上的玉笛收起,淡淡說道:“怎麼?你心疼這二十萬兩銀子了?”
聞聽此言,薛冷纓臉上的怒色一閃而逝,哈哈一笑,道:“你以為薛某賭錢沒品行麼?笑話!老實告訴你,在江湖這些年來,能叫我輸得這樣慘的,你是第一個人。不過,鐵衣山莊贏得起,也輸得起。當在天下眾人的眼前,難道我會賴帳不成?你趕快把銀票拿走。咱們清帳了!”說罷,他恨恨瞪了狄夢庭一眼,對四周圍觀的眾人拱了拱手,道:“告辭了。”轉身向外走去。
他才走出七八步,忽聽背後的狄夢庭叫道:“薛少莊主,請留步。”
薛冷纓站定腳步,回身道:“怎麼?”
狄夢庭道:“輸了就走,那算什麼氣度?難道不想翻本?”
薛冷纓冷冷說道:“你不趕緊走,難道還嫌贏得不夠?”
狄夢庭道:“我若想走,那容易得緊,只須一轉身就能離開金鉤坊。可是你薛少莊主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二十萬兩銀子不是一個小數目,被你輸得精光,回到鐵衣山莊之後,如何向薛老莊主交待?鐵衣山莊的莊規律條,我不說你也清楚,就算你是少莊主,只怕也難逃懲處。”
這句話正戳在薛冷纓的痛處,他心念一轉,又走回到賭桌旁邊,道:“好,我就與你再賭一局。咱們一註定輸贏,我若贏了,那二十萬兩銀票如數返還,我若輸了,就……”說到這裡,他話音一頓,臉色變得甚是尷尬。
狄夢庭道:“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你輸出的二十萬兩銀子乃是鐵衣山莊在臨安各處分舵的年俸。方才那一賭,已令你血本無歸,此刻你手中至多不超過五萬兩銀子,再加上臨安分舵的儲備,也籌不夠二十萬兩,對不對?現在你縱想翻本,卻連賭資也湊不齊了。你拿什麼與我賭?”
薛冷纓道:“我此刻籌不夠賭資,但鐵衣山莊拿得出這個數目。這樣吧,現在我寫下欠據,倘若我輸了,你只管來鐵衣山莊討帳便是。”
狄夢庭仰天打了個哈哈,道:“江湖中誰人不知,鐵衣山莊通殺黑白兩道,只有你們追繳別人的債,別人哪有上門討帳的膽量?我若登門討帳,只怕連第一道大門都沒踏進,便給人亂刃分屍了。”
薛冷纓面色一寒,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信不過我?”
狄夢庭道:“薛少莊主的話,誰敢不信?不過,賭桌上只認銀子不認人,咱們是現金清算,賭場中的欠下的債,須在賭場中了結,出門蓋不認帳。鐵衣山莊縱然家資千萬,拿不進金鉤坊來,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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