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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憐宮千雪新婚的紅妝未退,便成了未亡人。”
狄夢庭想不到這樣神仙一般的女子竟有如此淒涼的身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她這般絕塵脫俗的人物,竟要寡居深院,如此命運,豈不是太委屈她了嗎?”
蕭青麟深深嘆息一聲,道:“正所謂造化弄人,天下事十九難遂人願。”
狄夢庭道:“是啊!事事終由天定,總逃不脫一個‘緣’字。”話到此處,他忽然想起上山時看過的秋海棠花,想起花名後隱藏的那個悽美的故事,猛然覺得宮千雪便彷彿那懷人不至的女子,只是她等候的人,卻永遠不會回到她的身邊。
這時,宮千雪已經走到鍾離劍闌的墓前,她手持一柄白玉拂塵,輕輕撣去墓碑上的灰塵。在她的身後,默默又走來一個白衣青年,頭系方巾,腰懸長劍,周身帶著一股勃勃的英氣,他手裡端著一個盛滿清水的玉缽,將水從墓碑頂上淋下,直到缽中的清水一滴不剩才緩緩走開。
宮千雪取出一條雪白的絲巾,輕輕擦拭墓碑,神態極為專注,彷彿她擦拭的不是石碑,而是天下珍稀的古玩玉器一般。過了良久,她將墓碑擦拭得一塵不染,才放下絲巾,抬起頭,發現白衣青年仍然默默站在身後,她輕聲說道:“掌門人,今天是試劍大會的日子,莊中事物繁忙,都需要你來料理,你快回莊去吧。”
白衣青年道:“天色不早了,你也隨我一起回莊吧。”
宮千雪道:“不,我想陪劍闌多呆一會兒。”
白衣青年道:“我陪你。”
宮千雪猶豫了一下,道:“掌門人,你……”
不待她把話說完,白衣青年搶著說道:“在莊中,我是鍾離世家的一家之長,你叫我掌門人。但這裡只有你我兩人,你是我的大嫂,我是你的兄弟,你就叫我劍閣吧。”
宮千雪搖了搖頭,說道:“莊中的規矩在哪裡都一樣。何況,這裡也不是隻有我們兩人。”
鍾離劍閣哼了一聲,手按劍柄,回頭四顧,道:“怎麼?這裡還有旁人?在哪裡?”
宮千雪把手輕輕放在墓碑上,道:“在這裡!”
鍾離劍閣一怔,奇道:“在這裡?”
宮千雪道:“對,你大哥的亡靈還葬在這裡。在旁人的眼裡,他去逝了,但在我的心中,他還活著。”
鍾離劍閣的神情登時一變,道:“雪兒,你……”
宮千雪道:“叫我大嫂。”
鍾離劍閣道:“不,雪兒,你聽我說……”
宮千雪打斷他的話,正色道:“你想同我說話,就先叫我大嫂!”
鍾離劍閣的臉色一陣發紅,一陣發青,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費力地說道:“大嫂,這三年來,我……我的心……你難道看不出來麼?”
宮千雪默默望著他,神情漸漸緩和下來,說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劍闌不在的這些年裡,若沒有你、沒有鍾離老夫人、沒有家中的這些好兄弟,我……我真不知自己能不能活得下來。你待我好,我怎會看不出?可是,在輩分上,我是你的大嫂;在名分上,劍闌活著,我是他的媳婦,劍闌不在了,我是他的寡婦。”
鍾離劍閣急道:“不,這不公平!大哥亡故這三年來,夜夜陪伴你的只有青燈空床,你心中沒有一天快活過。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
宮千雪秀眉一緊,沉聲道:“掌門人,你仔細看看四周,這裡是劍冢!是在你大哥的墓前!你怎麼敢說這種瘋話?”
鍾離劍閣道:“這話在我心中好久了,今日索性都說出來吧。雪兒,你還年輕,難道不想有個人照顧你,呵護你,慰藉你?難道你仍想苦苦的獨守這座空閨?雪兒,只要你答應,我不做什麼世家掌門了,咱們一起去到一個世外桃源,不,哪怕是窮鄉荒島,永遠不為人知,也與人無損。我會讓你過上最幸福的日子,我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宮千雪已是又驚又怒,厲聲道:“你住口!”揚手便是一掌抽去。她不識武功,這一掌也不含什麼內勁,鍾離劍閣只消將頭一低,立時就輕易避過,但他這時失魂落魄,呆呆的不知閃避,拍的一下,這一記重重擊在他的左頰之上。
宮千雪也沒想到這掌竟會打中,還著實不輕,也是一呆,心中的怒氣稍減,說道:“掌門人,請你講話自重!”
鍾離劍閣臉上吃打,疼楚卻在心頭,這一刻他只覺千言萬語都哽在喉間,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只道:“你……你打我,我是一心為你好,可你卻……卻……”
宮千雪道:“你若是真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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