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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數名鏢師急忙衝上來救人,夏侯震南兇性大發,猛的躍起半空,短杖從空中擊刺下來,同時左掌拍落,杖尖到處,噗的一聲,插入一名鏢師心口,自前胸直透後背,兩股鮮血同時從前後噴出,左掌擊在另一名鏢師天靈蓋上,那人哼也沒哼,萎頓倒地,頭顱扭過來向著背心,頸骨斷折,自也不能活了。
他頃刻間連殺兩人,眾人見著,不由得心驚膽戰,臉色如土,一時再也無人敢上前送死。
夏侯震南喝道:“誰想搶著去鬼門關,便放膽過來。”話音剛落,猛聽得馬元霸暴吼一聲:“我來!”拖著一條傷腿奮力躍起,提起刀杆,猛向夏侯震南橫掃過來。
夏侯震南冷笑道:“困獸猶鬥,找死!”竟不躲閃,右手短杖向他面門點去。這一杖輕描淡寫,然而時刻部位卻捏拿得不爽分毫,剛好比馬元霸的槍桿擊到時快了少許,後發先至,勁道凌厲。這一杖連消帶打,馬元霸非閃避不可,夏侯震南只一招間,便已反客為主。哪知馬元霸對短杖點來竟如不見,手上加勁,刀杆向他腰間疾掃。夏侯震南吃了一驚,心道:“老頭子拼命來了!”他可不願和馬元霸拼得兩敗俱傷,就算一杖將他當場戳死,自己腰間被刀杆掃中,也勢必受傷,急忙向後縱躍,閃了開去。
馬元霸刀杆急挺,向他小腹挑去。這枝刀杆長大沉重,使這兵器須從穩健之中見功夫,但馬元霸偏生蠻打亂砸,出招毫無章法,每一招都直取夏侯震南要害,於自己的生死全然置之度外。常言道:“一人拼命,萬夫莫當”,夏侯震南武功雖強,遇上了這瘋子般的蠻打拼命,卻也被迫得連連倒退。
只見廟殿地上,片刻之間濺得點點鮮血。原來夏侯震南在倒退時接連遞招,每一杖都戳在馬元霸身上,杖尖到處,便是一道傷口。但馬元霸卻似不知疼痛一般,將刀杆使得更加急了。
四周眾人見此情形,無不駭然,均覺此事大非尋常,有心上前相助,卻哪裡插得進手?少鏢頭更是焦急,無奈受傷倒地,站都站不起,只得大聲叫道:“爹爹,小心!小心!”
馬元霸吼聲如受傷猛獸,突然間雙手攥住刀杆一端,急速掄動,幻成一圈烏光,便如一個極大的陀螺,向夏侯震南轉去。勁風四下狂溢,情景煞是駭人。如此打法,已全非武功招數。
遇到如此的對手,實非夏侯震南所願,他與馬元霸已拆了四五十招,在他身上刺了十幾處傷口,但馬元霸兀自大呼酣鬥。倒是夏侯震南漸生怯意,他越鬥越是心寒,不敢再戀戰,猛的連出幾記重手,將馬元霸的攻勢逼得一滯,跟著飛身躍起,向殿頂衝去,想要撞破屋頂,脫身而去。
馬元霸哪肯容他逃走,喝道:“惡徒休走!”呼的一聲響,將刀杆向敵人力擲而出,去勢急勁。夏侯震南迴手將刀杆拍落,但這麼一打岔,真氣頓時洩了,身體直墜而下。馬元霸合身衝上,張開雙臂,向他抱來。
夏侯震南雙掌齊出,怦的一聲悶響,正中馬元霸的胸口。這一掌著實不輕,馬元霸口中一股鮮血直噴出來,噴得夏侯震南滿頭滿臉都是鮮血,他大吃一驚,想要退後,已然來不及。馬元霸雙手環轉,抱住了他的頭頸,但聽得喀的一聲,夏侯震南的頸骨竟被生生的折斷。馬元霸雙手一揮,夏侯震南直飛出去,跌在數丈之外,扭曲了幾下,便即死去。
馬元霸身材本就十分魁梧,這時更是威風凜凜,滿臉都是鮮血,令人望之生怖。過了一會兒,他大笑三聲,走到夏侯震南的屍體旁,從衣袋中搜出鑰匙,對凌關山道:“凌府主,我不負朋友,將這鑰匙給你奪回來了。”
凌關山望著他渾身浴血,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將雙手舉過頭頂,深深敬了一禮,道:“馬老鏢頭,我能交到你這個朋友,一世都不枉了!”
馬元霸豪邁說道:“我也為能與凌府主相交為幸。”說罷,他將鑰匙放到自己胸前的口袋中,道:“這裡畢竟不安全,謹防意外,先將鑰匙放在我這兒,待等到了凌府再交還給你。走吧。”
凌關山關切道:“你身上傷重,先歇一歇再走。”
馬元霸笑道:“不礙事,死不了。”當先向殿外走去,眾人跟在他的身後,走出殿門。
眾人出了廟殿,來到廟院當中。
此時已值午夜,四野一片沉寂無聲,唯聞夜風颯颯,吹在面上微感寒意。
凌關山與馬元霸互望一眼,雖未說話,卻心意相通,均想今日之事實是險惡無比,自己從這座廟殿中一進一出,便如同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走了一個輪迴。
凌關山驚魂初定,抬手摸了摸額頭,兀自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