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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驟來,一片煙波風致,登時化作長風大浪。孤舟如江心一葉,在水渦間顛簸盤旋,浪花如雨一般簌簌落在蓬頂。
華陽被江水潑醒,怔怔地仰視韓倚樓。一片江霧中,韓倚樓長袖一甩,簫聲又起。先前兩位白玉美人,俏生生立於舟尾,一人吹簫,一人舞劍,在滔滔江浪中,別是一番款款柔情。
江水四濺,韓倚樓半身溼透。華陽溼淋淋地坐在舟中,突然聽見韓倚樓說:「萬物未生,緣劫譜就,是愛是僧,悉聽天命。自以為愛憎隨心,孰知不是受天意捉弄……」
風雲易色,洪波湧起,一個滔天大浪,轟然溢滿舟中。華陽突覺眼前一花,儼然又是先前的老槐樹,兩位白玉美人被風吹到半空,變成兩朵半綻的槐花,只聽韓倚樓低聲問:「你是給我的命數,還是我要的命數……」
華陽還未回神,那人已換了話頭:「還醉酒嗎?」
華陽神智清明,遲疑地搖了搖頭。
韓倚樓神色如常,彷彿剛才的話並非出自他之口,伸手在華陽頭上輕輕一叩:「華陽,我的道法與你師兄相比如何?」
小道士半晌才說:「師兄厲害。」
韓倚樓把這一叩改成一個栗爆,陰沉著臉色,負手疾行了幾步,又回過頭狠狠一瞪。
華陽悶不作聲地跟了上去,韓倚樓走幾步,他走幾步。
那狐妖漸漸地無法釋懷,回頭的次數越來越多,猶強作鎮定地問:「你跟著我做什麼?」
華陽把兩隻手舉在胸前,笨拙地朝他拱了拱手;「你把我變回去吧。」
韓倚樓身形一僵,華陽又快步走上前,給他作了個揖。
韓倚樓怒氣上湧,袖袍一甩,華陽被氣勁拂開,趔趔趄趄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又作出抱拳的樣子,朝他胡亂地拜了兩拜。
韓倚樓轉過身去,不肯受他的禮,嘴上只說:「你已經是妖了。」
華陽拱著手,眼眶發紅,一迭聲地說:「我不想做妖怪。」
韓倚樓腳下步伐忽然變快了,說話間已經走出了數十丈,華陽急得追著他跑起來,韓倚樓專往林木茂密之處走,幾個轉身,便連人影都望不見了。
華陽只覺得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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