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章 雁子的真面目(第1/3 頁)
沈黛末默默坐在床邊,聽著他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顫抖地哭聲在被窩裡起起伏伏,他的左小腿上幫著固定傷勢的木板,床角的小盆裡堆著一層又一層滲血的紗布,可見傷情有多嚴重。
許久,被子裡的哭聲漸漸弱了些,孟燕回痛徹心扉的哭聲,漸漸變成無力沙啞的啜泣。
沈黛末這時才伸手拍了拍被褥,溫柔地安慰道:“我會給你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一定會治好你。”
哭聲在霎那間靜止。
一雙漂亮修長指腹略帶薄繭的手從被褥裡伸了出來,緊緊地攥著被子,指尖被被子裡悶熱的溼氣蒸得微紅,被子微微往下拉,露出孟燕回被汗水打溼的頭髮,溼黏地粘額頭上,隨即是一雙被淚水浸泡紅腫的眼睛,紫眸在朦朧的淚光中彷彿籠罩了一層層朦朧光霧,霧光帶著潮溼的水汽,脆弱地看向她。
“真的?可是大夫說我傷的很重可能這輩子都會是個瘸子、跛子、”孟燕回嗓音沙啞地訴說著,說話間數顆淚水從他的眼角滾落,洇溼了枕頭。
沈黛末心情複雜,好端端的一個人,明明她走的時候還生龍活虎的,這才一天的功夫,就成了這個樣子。
“大夫不是也沒把話說死了嗎?我軍中常有士兵因為打仗重傷,都被軍醫治好了,她們最擅長醫治這種骨傷,我讓她們來給你診治,再用最好的藥物給你治療,再加上你現在還年輕才十幾歲,傷口恢復比一般人快,一定還會有轉機。”
沈黛末溫聲為他的腿傷做最細緻的計劃考慮,讓孟燕回已經喪失希望的心重新活了過來。
“你你為什麼要管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不嫌我累贅嗎?”他吸了吸微紅的鼻子,眼眶中溼潤的淚花在紫眸的映襯下呈現出一種夢幻清透的淡紫色,像極了盛夏時節裡落滿了紫陽花的清涼池水。
沈黛末低頭淡笑著,眸光如水:“怎麼會,你別想太多了,往後安心養傷就好。”
別說是人,就算是沈阿福摔斷了腿,她也不會不管的。
孟燕回淚光一顫,向來傲氣驕矜的他,在此刻忽然覺得鼻尖一酸,委屈地出了聲:“謝謝你。”
沈黛末用帕子擦了擦頭上的汗,輕聲細語道:“你我之間說什麼謝不謝的。”
她還在愁怎麼跟孟靈徽解釋呢,畢竟她可是把孟燕回全手全腳地送給自己,如今卻斷了一條腿。
一個單純的墜馬理由,似乎很難讓機敏又多思的孟靈徽相信,而且孟燕回這次墜馬確實有些可疑,連她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更何況孟靈徽呢。
站在孟靈徽的角度看,自己的弟弟自小擅長騎馬,怎麼可能在馬背上吃了虧?必然是被人算計,那麼她很有可能懷疑沈黛末後宅裡的其他兩個男人,冷山雁和楚豔章。
沈黛末自然是相信冷山雁不會做這種事,但楚豔章
“你這次騎馬,可有感覺到什麼異常?”沈黛末問道。
“異、常?沒、沒有。”孟燕回剛才哭得太猛了,以至於現在停下來會不自覺的抽噎。
“你騎的是什麼馬?”沈黛末又問。
“緋雪。”
緋雪,是沈黛末退役下來的戰馬,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因為經歷過沙場,所以情緒十分穩定,不會像一般的馬匹那樣受驚失控發狂,算是個性極為穩重的馬了。
這樣的良駒,怎麼可能將孟燕回從馬背上摔下來。
“查芝跟我說,是緋雪馬蹄打滑才將你摔下來的?你沒有事先清雪?”
“我清了、院子裡沒有雪。”孟燕回解釋道。
沈府很大,所以有些院子空置,孟燕回乾脆就空出來,在上面鋪滿了柔軟的沙土,專門用做府內騎馬,也有專門的下人負責打掃。
他這次去騎緋雪時,院子裡的雪早就如往常一樣被下人清掃乾淨,雪都堆積在牆角,院子內只有沙土而無其他。
“那就怪了,既然是沙土鋪地,緋雪怎麼可能打滑失控?”沈黛末喃喃道。
“妻主。”冷山雁在白茶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沈黛末看著他挺著肚子,肩膀上還有落雪,一副著急趕回來的樣子,忙起身撫著他坐下,擔憂道:“怎麼走得這麼急?你去哪兒了?”
“我去了孟側君騎馬的地方看了。”冷山雁道。
他知道孟燕回墜馬不是意外,而且瞬間就意識到可能是楚豔章下的黑手。
孟燕回受傷,沈黛末不好跟孟靈徽交代,畢竟這可是她唯一的血親,即便是同盟,也不能再沈黛末起事的關鍵時刻,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