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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途中,車中三人也是一掃來時的忐忑,此刻再說道起當年谷中的情形,張主簿更是滿懷喜悅。雖是與同道折返罷了,眾人卻都覺著好似這路,近了許多。
“那石匠真是這般說的,即使不能趕在春耕前入谷也不礙的,只當種了一年晚季稻就是了。倒是讓工匠們開焀時,切莫貪快出了偏差,多加小心些才是正理。”忙親自絞了塊熱帕子,給相公淨面。
皇甫靖忙又換了身袍子,才落座下來:“如今看來咱們這位師爺還真是尋對了。別瞧著是刑名師爺,可辦起旁的差事來也絲毫不遜色,單是眼下這樁,便得記他一功。”
“你可是不知,今日跟著去的那兩名石匠,就是這位找了衙役問過後,自己親自去城外的地主家尋來的。”
“去地主家尋石匠?難不成這等窮苦之地,還能有人家修得起新宅院?不是說就連主簿家都另租了瘦田過活?”
吃了一口熱茶,才緩緩言道:“那家在此處確實算得頭一份,就是張主簿家所租用的瘦田,也是他們家的。”
“嗯,倒也是。難怪俗話說皇帝尚有三門窮親戚,反之,無論何地也總有幾戶是糧米滿倉的富庶之家。”玥娘不由哂笑著。將那旁的賬本舀了來與他瞧。
不明所以,翻看了幾頁後,不覺停頓了下來:“你這是如何發現的?看來往後還得多仰仗你查閱帳目了。”
玥娘微笑以答:“前幾日,相公你不正在為築路一事煩憂,又搬了好幾摞舊帳簿回來。我也一時閒來,便隨手翻了一本來看,誰知待細讀完三、四本後,便覺出此間的問題所在。”
“你看即便是歲歲納貢。前些年因尚有那谷中的良田。就是縣衙中的府庫也跟著漸漸充足了起來。可一旦斷了那頭糧米,再觀府庫的賬目,便只一個詞堪用,捉襟見肘!”
“不錯,我也曾問過張主簿,他只道原本發現那處良田時。酈縣歷來的方誌中也顯能算得上富足的年份。想要納貢後,尚有餘糧過上好日子,確實不能僅憑這一方良田。”皇甫靖頗為贊同的頷首應道。
提筆在自己羅列好的名錄上。劃出幾條來:“相公你看,這酈縣之所以尚有許多人家不曾另尋了他地謀生,也因為此地歷來是以匠戶為多。若不是二十餘年前那場大水。只怕至今農戶都不足千餘的。”
“哦,還是娘子你瞧得細緻,我只略略翻過數本,卻是不曾看出期間的不同來。”又舀過玥娘重新錄入而成的總賬目來,細讀了一遍後。不由驚覺妻子的心思縝密來。
雖不敢說已是尋到酈縣的這些年,不能富足的根源來,卻也已是言簡意賅的指出了多處,不利之所在。
“我也正想著該如何,將頂要緊的道面修築一新;喏,還有那些欠了足有二年賦稅的農戶們之事,也得想個妥善之策。”
玥娘已是頷首附和一句道:“既然是農耕不足,為何不將一些農戶改作林戶的好。這般一來,這許多的荒涼山坡也能得以重拾翠色,無田可耕的農戶們也可多一條活命之路。”
“改農為林!”
“是啊。相公你可還記得咱們山莊上,林間散養的那些鵝?我看此處雖說農耕不足,卻是不乏密佈的支流、小溪,氣候雖是不如燁州暖和,可好歹每年也能養上一茬。林地間食草充足,又不用再多費食料,只需搭建幾個窩棚,防著些山間的野獸也就是了,或是直接趕回家中亦可。”
“而且,能使得林間雜草盡除;這鵝的廢棄之物還能給樹木添肥。”皇甫靖已是忙不迭補了一句道。
玥娘更是微笑著言道:“不單是僅此一樁,也可用林間種植些諸如木耳、香蕈之類的山珍,加以補足林地需得數年後成材的顧慮。”
“種植山珍,這倒是新鮮的很。我只聽得能採收林間野生的,哪裡有人會種植這等美食的。”
“此地不曾見過,可是我尚在南方去山上採藥時,卻是親眼所見。有老農就在林間斷木栽培,只是不知此處可有懂行之人,能傳授技藝與這些農戶們一用。”
聽完玥娘這一說道,皇甫靖也不禁頷首連連,確實若能種出那等山珍來,定是比起耕作一年所得不差。
“此地無人會種,本知縣自然會去他處尋行家裡手來教授,只要有個去向便成。”說著夫妻二人相視一笑,收好了賬目,皇甫靖也覺得此兩項可舀來與張主簿商議一二,畢竟眼下穩住縣裡百姓們的日常才是重中之重。
第二日,皇甫靖才要出門,卻聽得玥娘匆匆提了一句道:“我已是寫好了一封書信與師傅。待那送信之人回來後,只得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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