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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貝琪當然記得侯家偉,他大她四、五歲,是她爸爸世交的獨生子,唸完高中,就被送去外國深造,人長得不錯,脾氣也好,但就是優柔寡斷了些,無法為自己決定任何事。
“媽,我不想去!”
“去玩玩,就當度假嘛!”
“我沒有心情。”
“為什麼沒心情?你有什麼無法卸下的重擔或心理壓力嗎?別人是想出國還沒有機會,而你……”於璧茹搖搖頭。
“媽,你讓我靜一靜吧!”魯貝琪什麼都不想去想、不想去談,她只要安靜。
“我怕你一個人胡思亂想啊!”她有她做母親的人的擔心。
“媽,我不是小孩子,尤其在經過這一些事之後,我已經長大了,心智也完全的成熟,我不再是不知愁的黃毛丫頭。”魯貝琪真的一副大人似的神情。
“所以不久後……你會沒事?!”
“我會沒事!”
“貝琪,我懷疑,我真的懷疑。”
將一疊照片放在陶子傑的桌上,鍾嶽的神情是陰鬱的,他的鬍子好幾天沒刮,更具藝術家的氣息。他的神情令陶子傑皺眉,隱約覺得有事,平日的鐘嶽有著灑脫的神采,這會兒的他,沒精打采的。
“你有事?”陶子傑問,八成是與薛靖雯有關。
“先看照片吧。”他懶洋洋的說。
陶子傑拿起了照片一看。不看還好,看了他整個心糾得緊緊的,照片裡盡是他和魯貝琪歡喜、俏皮、默契極佳的畫面,這時再看這種照片,真是一大諷刺!有些僵硬的,他將照片放回桌面上。
“拍得怎麼樣?”鍾嶽問。
“很棒!”
“就這麼一句話?”
“你想加薪?”
“不!我要辭職。”
“辭職?!”
“做完這個月,我想回英國去。”鍾嶽抽著煙,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靖雯知道嗎?”
“不知道!”
“你沒有告訴她?”
鍾嶽本來以為那晚在汽車後座的事可以改變他和薛靖雯之間的一些僵局,沒想到當時明明很享受、和他一樣樂在其中的薛靖雯會翻臉不認人,好象是他非禮、強姦了她,而且明講了她不想再見到他這個“禽獸”。
女人……
真是口是心非得可以。
不過鍾嶽累了,他不是那種會對女人死纏爛打型的男人,他能動之以情、能說的、能做的都試了,難不成要他跪下來求她?!
“陶子傑,她不會在乎我的去留的,所以我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告訴她?!”他苦笑。
“她在乎的!”
“那她表現的方式可奇怪了。”鍾嶽吐了數個菸圈。“從那晚——她突然不願見我,只要是和我共事,她就換攝影師,她拒絕我拒絕得可徹底了,即使我去敲她家的門,但她死也不開門。”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鍾嶽笑笑,想起那次後車的“翻雲覆雨”,他的心依然激動、依然火熱,如果薛靖雯願意多給他機會,他可以為她做牛做馬,只是……
“鍾嶽,你的笑容——”
“不足為外人道。”
“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放棄的回英國?”陶子傑實在不希望見到這種事發生。
“陶子傑,如果不是我實在無計可施,我也不是會豎白旗的人。情況就是如此,你要我怎麼再低聲下氣、怎麼再委曲求全?我也有自尊的,不是隻有薛靖雯一個人愛面子!”鍾嶽將煙踩熄。
“公歸公、私歸私,你也不一定要辭職,你還是可以留下來的!”陶子傑挽留他。
“我的心很脆弱,不是隻有女人才容易受傷,我回到英國後可以再重新開始。”
“真的能再重新開始?”
“至少安慰一下自己啊!”
陶子傑又看了看桌面上的照片一眼,他也想安慰自己,但事實擺在眼前就是那麼的悲慘,如果魯貝琪不是一個富家女,他還可以放膽子的去追,但今天她偏偏是個富家千金,他怕被別人認為別有企圖。
“你呢?陶子傑,你好象不比我好到哪裡!”
他瞥了鍾嶽一眼,無言以對。
“安琪和你鬧彆扭?”
“不是安琪,是貝琪。”陶子傑並不想解釋這整個來龍去脈,他和安琪可能會有結果,但如果是和貝琪……就有得瞧了。
“我難不成老了,連名字都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