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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須擔憂,這本就是他默許的。”容卿也壓低了聲音:“咱們這般年紀,正是虎狼之年,需求十分強烈,你們倒還好,家裡夫郎小侍的一大堆,而我卻只殿下一人,偏他還是個勞碌命,白天上朝理事,夜晚批閱奏摺,時常忙的分/身乏術,莫說滿足與我,便是連睡覺的工夫都騰不出來,我只得憋著。實在忍不住了,我也會抱怨幾句,抱怨的次數多了,殿下便鬆了口,允我在他無暇顧及之時出來到青樓紓解。只是青樓人多眼雜,被認出身份傳揚出去,殿下臉上也不好看,相比之下,暗娼就妥帖許多,既解了燃眉之急,又能保守得住秘密。”
司徒暄驚的目瞪口呆,謝芳塵卻是不信的,她嗤笑道:“我識得殿下許多年了,他可從來不是個大方的人。許你到青樓紓解?那真是雞屁股栓繩…扯淡!不信我回頭到他面前旁敲側擊下,看你這番話還能不能站得住腳。”
容卿睃了她一眼,懶洋洋的說道:“我站不站得住腳,就不勞謝三小姐關心了。不過,殿下若是知道了,謝丞相想必也就離知道不遠了,屆時三小姐被罰去跪祠堂,必然是站不住腳的。”
食盒陸續提進來,滿滿的擺了一桌,卻只是普通的家常小菜,單從成色外觀上來看,連醉仙樓最低廉的席面都比不上,更不消說宮裡的珍饈佳餚,然開動起筷子,這才發現嚐起來鮮嫩而不油膩,別有一番風味。
謝芳塵與容卿俱是活絡的性子,插科打諢吹水調笑,受其影響,司徒暄也漸漸放的開了,一頓飯吃的頗熱鬧,酒過三巡,頭頂突地傳來“咯噔咯噔”的聲音,隨後一個男子走下來。
這男子上身穿著碧色葡萄連理紋綾紗衫,下罩一件蔥黃棉綾裙,略帶溼意的烏髮只簡單的綰了個纂兒,斜插一枝碧玉曇花簪,眉目清秀,表情恬靜,在花廳中央一站,與周圍的景物全然融合,再妥帖不過。
他拽起裙角,衝容卿屈膝行了個福禮,聲音一如皮相那般柔和:“奴家來遲了,還望容小姐多多包涵。”又將身子轉向謝芳塵與司徒暄所在的方向,躬身道:“奴家向水,請兩位小姐安。”
不待眾人出聲,樓上又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身穿大紅灑金對襟紗衣白綾石榴裙的年輕男子衝下來,柳腰一扭,小嘴一嘟,不樂意的埋怨道:“哥哥你也不叫醒我,怠慢了貴客,可怎生是好?”
吃多了家裡的小蔥豆腐,謝芳塵對這種火辣的朝天椒毫無抵抗力,立時便擱下手中筷子,一臉興味的問道:“在下謝雅,表字芳塵,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紅衣小公子倒抽了一口氣,驚訝道:“啊,您是謝太傅?奴家閨名喚作錦香。”
“蒼茫漠漠董家潭,綠樹陰陰向水灣。十里錦香看不斷,西風明月棹歌還。”①謝芳塵故作瀟灑的展扇輕搖,嘖嘖讚歎道:“向水、錦香……兩位公子的名字當真不凡。”
錦香再度驚撥出聲:“太傅大人果真見多識廣,竟也曉得黃瓊的詩詞。”
“黃瓊雖於科考一途上命運多桀,卻寫了幾首膾炙人口的詩詞,雖不知於流芳百世,文人仕女間還是有些影響的。三小姐博覽全書,能背的出來這首《蓮塘曲》來,亦是正常,當不得大驚小怪。”向水在錦香額頭上戳了一指頭,接過汪嬤嬤遞上的箸,站到容卿身畔幫著佈菜,又補充道:“說起來,黃瓊雖比我們年長了幾百歲,可都是自董家村出來的,她這首詩就刻在村口的石碑上,否則我們成日滿朝黃土背朝天的雙親,斗大的字識不得幾個,就是抓破了腦袋,也起不出這樣的名字來。”
司徒暄瞭然的點點頭,誇讚道:“怪道我方才便覺得兩位公子周身泛著股書卷氣,竟是與一代大儒黃瓊同鄉。”
錦香驕傲的揚了揚頭,向水斂目彎腰,客氣道:“小姐謬讚了。”話音剛落便抬手輕拍了下光潔的額頭,再度對司徒暄彎腰:“奴家方睡醒,腦子有些糊塗,說了這麼會子話,竟還不知還該如何稱呼小姐,小姐莫要怪罪。”
“豈敢豈敢。”司徒暄連忙擺手,自我介紹道:“免貴複姓司徒,單名一個暄字,表字醒之。”
“原來是刑部的尚書大人,幸會幸會。”向水又屈膝行了個福禮,輕移蓮步,來到司徒暄身旁,倒酒佈菜,殷勤十足,而錦香則直接偎進了謝芳塵懷裡,如無尾熊般,雙手掛在她脖子上輕蹭著。
容卿手上筷子抖了抖,笑罵道:“瞧瞧,瞧瞧,真是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早知如此,便不把她們帶來了。”
向水抿了抿唇,錦香愉悅的開懷大笑,汪嬤嬤舔著一張老臉湊上來,笑道:“要不,老身來伺候容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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