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她只配為妾(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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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是誰?
許是分神太過,虞望枝腳下一痛,“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一聲“鶴吟”不受控的從她口中驚喚而出,驚醒了遠處的林鶴吟。
林鶴吟擰眉看過來,瞧見那個狼狽不堪、撲在雪地間的豔麗女子的臉的時候,他心臟驟縮,握住柳玉嬌的手微微緊了一瞬。
他面前的柳玉嬌似是察覺到了什麼,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匍匐在地上的女子,瞧見那女子妖豔嫵媚的眉眼時,略有緊張的擰起了眉,聲線也壓低了幾分,她也問:“林哥哥,這是誰?”
似乎這女子的模樣使柳玉嬌不安。
林鶴吟薄唇緊抿,眸色微亂,下意識地甩開了柳玉嬌的手。
這是誰?
這是他的未婚妻,虞望枝。
他與虞望枝的事情,還要從兩個月前說起。
——
兩個月前,白蒙縣還正處十月。
漠北極寒,到了十月便已冷意逼人,白蒙縣地處二十四峰間,背靠白蒙山,故而稱白蒙縣。
林鶴吟上任白蒙縣令後,第一件事便是巡視全縣。
他本是京城林府的嫡子,他父為大理寺正卿,但因捲進政鬥中病逝,全家都被連累,他雖為高中的進士,卻也沒法留在京中赴任,遭受打壓,被趕來了漠北做一個七品小縣令,母親遣散了大部分的丫鬟僕從,安置了一些姨娘庶子,隨後帶著剩餘的家產,與他一道來了漠北。
若是沒有意外,他們一生都將困於此。
家道中落,天翻地覆不過一瞬間,當時他正是鬱郁不得志之時,每日在鄉野間徘徊,恰好路遇了一個不慎落水的姑娘。
君子路遇危難事,自是要去救。
那日的河水冷的驚人,他將那姑娘自水裡撈起來,正瞧見那姑娘豔麗的眉眼。
生死間走過一遭,姑娘驚慌失措的模樣像是一隻被雨淋溼的小貓兒,墨色的發裹著纖細的肩,溼透了的衣料裹著玲瓏的身子,不安畏懼的望著他,簡直可憐又可愛。
他一時升騰起了幾分保護欲,一路將姑娘護送回去。
後來,這姑娘親自到衙門去謝他。
姑娘性子活潑,像是嘰嘰喳喳的鳥雀,也像是屋簷上靈動調皮的貓兒,生於鄉野間,沒讀過什麼書,字也識不得幾個,但是名字卻極好聽,名喚“虞望枝”。
與她在一起,林鶴吟只覺得分外輕鬆,好似京城的那些俗務都遠離了他,他第一次感受到鄉野的自在,空山的幽靜,連土路上跑過的一隻狸奴都是可愛的。
再後來,虞望枝送了他一個香囊,她自己繡的,在漠北,送香囊是“表情”的意思,虞望枝對他有情。
他思索了良久,去了他母親房中,跪在母親房中,說想求娶虞望枝。
他還記得那時的場景,重新修整過的房間中點著薰香,隔著一層珠簾,母親坐在窗邊,冷冷道:“此等出身,只配為妾。”
但他是真的喜愛虞望枝,這是他這一生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他怎麼能叫虞望枝為妾呢?
他對母親百般懇求,說他這一生也只能如此了,娶一個鄉野村婦又如何呢?
母親大怒,抽了他兩耳光,又難過垂淚,最終還是點了頭,允虞望枝為正妻,但成親一事需得等上一年。
林鶴吟便含著欣喜去虞望枝家中下了聘。
虞望枝父母雙亡,自小與被村子中的村正撫養長大,林鶴吟怕她過得不好,直接將虞望枝接到了林府來養,只等著一年後成婚。
林大夫人不喜虞望枝,所以從不肯讓虞望枝去晨昏定省,虞望枝人雖然住在林府,但卻一次都沒見過林大夫人。
林鶴吟只勸她“不要急”,與她說:“日後總有機會的。”
可是他們倆都沒等來機會,反而等來了一個人。
柳玉嬌。
柳玉嬌,是林大夫人千辛萬苦為林鶴吟挑來的未婚妻——文閣大學士柳家嫡長女。
林大夫人手中與京城柳府有舊,為了能讓林府東山再起,林大夫人求著柳府嫁過來一個姑娘,然後以扶持女婿為由,替林家鋪路,替林鶴吟升官,讓林鶴吟從這漠北縣城重新回來。
這也是當初林大夫人為什麼一定要將虞望枝等一年再嫁的緣由——若是能得一個柳府的姑娘,那便不能要虞望枝,若是沒有柳府的姑娘,那便勉強收了這虞望枝。
那一日,林大夫人召林鶴吟來見,一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