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土匪與未婚夫(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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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寒冬,漠北白蒙山,土匪山寨內。
山寨今日張燈結綵,四處都是熱鬧的人聲,紅燈籠懸掛遍了山寨屋簷,遠遠一望,漱冰濯雪懸明月,千山萬嶺一點紅。
唯獨二樓一間房靜悄悄的,燭火安靜地燒著,映著鏡前坐著的新娘子。
虞望枝穿著一身金絲走線的浮光錦紅嫁衣,手裡握著一片紅蓋頭,侷促不安的坐著,不斷從鏡子中端詳她自己。
她生了一張嫵媚多情的臉,桃腮紅唇,眉眼勾人,紅嫁衣勾出她飽滿的胸脯和細細的一截腰,脈脈花疏天淡,豔豔灼引芙蕖,好一副禍水模樣。
她盯著鏡中人瞧了許久,目光又戰戰兢兢的望向一旁桌上的熱酒。
她這幅打扮,如此豔色,太過招搖,她的未婚夫最是不喜了...她這樣,真的能哄的那土匪飲下那酒嗎?
這念頭在她腦海中轉了一瞬,木門突然被人推開,“嘎吱”一聲響,便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裹挾著酒氣與淡淡的寒意一起走進來,風聲驟大,虞望枝受驚回身,便看見那個土匪正走進來。
他生了一雙兇戾的丹鳳眼,濃眉壓眼,高鼻薄唇,右眼帶著一條疤貫穿整隻眼,身量極高,臂長而精壯,用力鼓起時,似是有虞望枝的腿粗,進來時還需低下頭才能走進門框內,周身的氣勢如同暗夜中的刀鋒,帶著沉甸甸的壓迫感。
房間本是極寬敞的,可是這人太高太壯,一走進來,一雙眼狼一般盯著虞望枝看,毫不掩蓋的掃過她的胸脯與腰臀,看的虞望枝併攏雙腿,咬緊唇瓣。
這個該死的土匪!
“他們說,你願意了?”廖映山從門外走進來,單手將門“咣噹”關上,風聲寒雪都被關在外面,木屋內驟然靜了幾分。
虞望枝不敢看他那雙野欲勃勃的眼,只垂下頭,輕柔的“嗯”了一聲。
廖映山沒有走向坐在妝鏡前上的她,而是走向了床鋪,那張床那般大,但是他坐上去時,明顯聽到床鋪沉悶的“嘎吱”了一聲。
他雙腿高岔坐在鋪上,拍了拍自己的腿,聲線低沉道:“過來。”
他要她坐在他腿上。
虞望枝面色瞬間漲紅,不敢回頭看,只盯著自己的指尖說:“你要娶我,要與我洞房花燭,需先得與我飲合巹酒。”
無論如何,她得讓他喝下那杯酒,因為那酒裡有毒,因為她...她本是有未婚夫的!
她叫虞望枝,本是白蒙縣的良家民女,兩個月前,她曾無意間落水,正好被新上任的白蒙縣令林鶴吟所救——她因此對林鶴吟心生情誼,多次示好。
林鶴吟漸漸喜愛上她,便與她家敲定了婚事,還將她接到了林府去居住。
從一個小民女變成了縣令大人的未婚妻,這本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偏生半個月之前,林老夫人身子不好,指派她去山中敬香,途中竟被路過的土匪給抓了,那土匪非要硬娶她!
這怎的行?
她是有未婚夫的!
想起林鶴吟清冷謫仙般的眉眼、鶴骨竹志不墜青雲的品性,虞望枝便又多出了幾分膽氣。
她的未婚夫還在府門中等著她,她怎麼能在這山寨裡,被一個山匪欺辱呢?
只要她逃回去,逃回去就好了!
虞望枝忍著羞臊站起身來,走到桌前,端起兩杯溫酒,緩步走向廖映山。
離得近了,她將廖映山看的更分明瞭。
這人坐在床榻上,簡直像是一座小山般,分明是冬日,他卻只穿著短襟,露出的手臂健壯強碩,透著鼓鼓的男子血熱氣,在冬夜裡燙得驚人。
虞望枝是見過他動手的,氣拔山兮力蓋世,那一雙手,輕輕鬆鬆便能將飛射而來、鋼鐵所鑄的利箭握住!
她的身量不過到他胸口,腰線薄的他一手可攬,男人硬的骨,熱的血,女人柔的腰,涼的指,糾纏在一起,連燭火都變的旖旎,曖昧不清的在夜間跳躍,將杯中酒都浸出了一層糖水的甜光。
虞望枝又一次看向手中的酒杯。
打是絕打不過的,她能依賴的,只有她的杯中酒。
虞望枝骨肉僵硬的站在他身前,本是想將酒杯遞給他,但她才一靠近,他驟然抬手,長臂一攬,直接將虞望枝攬入懷抱,將她整個人捧到了他的腿上,手掌用力的捏著她的腰,直將虞望枝捏的渾身發軟!
混蛋!
這般茹毛飲血的粗魯土匪,怎麼比得過她浮白載筆溫潤有禮的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