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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幹一番,以彌補過去的不足。儘管如此,他仍為可能出現的又一次失敗而心緒不安。
約翰遜聽著一位30歲的婦女講她的生活。她已結婚成家,生活穩定安全,但似乎不夠圓滿,沒有使人心滿意足的感覺。她總感到她既沒有品嚐到幸福快樂的頂峰之味,也沒有取得充實滿足的踏實感覺。下意識裡,她認為她失去了許多青春歲月的興奮和激動;下意識裡,她在擔心將來的日子會給她帶來什麼;下意識裡,她在琢磨著出走家庭,去追求自己理想的可能性。儘管她自己不清楚這一點,但實際上她現在正在尋求一種新奇的、富有刺激的經歷。
約翰遜認真地傾聽、仔細地思考著車上每個人所敘述的生活經歷之細節。然而,作為一個來自未來世界的人,他又可以預示車上這些人的未來生活,而這些他們是無法知道的。約翰遜心地善良,事實上,知道未來意味著喪失親人、失望、理想破滅和死亡的人大多心地善良。
再者,當今歲月的日子也艱辛,就像是沒被邀請去參加洗禮而發出詛咒的巫婆在攪混這個世界似的。30年代,大蕭條像死神似的肆虐全國,長達五年之久。現在的美國經濟也不景氣,失業率幾乎達到百分之十八,而能源短缺則使美國經濟大動脈的各個主幹線捉襟見肘,元氣大傷。在這種艱難歲月,微小的仁慈似乎可以輕而易舉地施捨,但即便如此,它也並不多見。
在聽人們坐在車上談話之間,約翰遜偶爾從自己的皮夾子裡拿出一份剪報讀讀看看。剪報上是這樣一篇報道:加州女孩被拐
加利福尼亞死谷(美聯社)——據報道,愛倫·麥克拉莉的四歲女兒今天失蹤。愛倫·麥克拉莉是死谷太陽能工程的總工程師。
麥克拉莉下午在工程處做完事後回家,發現她的女管家——弗雷德·羅絲——被綁在床後,嘴裡塞著東西,而她的女兒——謝莉——則不在家。
工程處管理當局和當地警署拒絕就可能的拐騙者釋出任何訊息。但據接近工程處的訊息人士說,石油工業利益集團有理由希望太陽能工程失敗。
麥克拉莉近來剛與結婚七年的丈夫離婚。她前夫的名字叫史蒂芬·韋伯斯特,其住地現在不得而知。
工程處管理當局對拐騙者是否留下一張便條,未置可否。
約翰遜下車後快步朝死谷方向走去。他穿過一小群用塑膠等壓模材料建成的住宅樓房後開始攀爬一座小山。走了近200米左右的路程,約翰遜來到了山頂。俯看山谷,他發現山下的峽谷宛若一個亮光閃閃的湖。約翰遜繼續沿著山路走,朝著死谷裡的一座別墅走去。走著走著,山路開始慢慢向上陡起,約翰遜的視野也跟著發生了變化。原先能看見的谷底亮光消失了,出現在眼前的是從谷底反射出來的萬丈光芒,這些光芒折射出落日所發出的橙紅色光線。它們慢慢移動,直到移至矗立於光芒之中的一座圓柱形建築物上。
從沙漠吹到山丘上的風有股熱氣,裹挾著一種人體汗水的鹼性的味道。約翰遜來到了他要去的那間別墅的門前,敲了幾下。沒人來開門,他又敲了幾下。與此同時,他轉身朝山谷回眸了一下,只見他腳下的山谷一片乾燥、毫無生氣,與他所預見到的未來無甚差異。
一陣響聲和一下子湧出的一襲涼風使約翰遜又回過頭來。他看到自己前面的門開啟了,一箇中年婦女站在門口,她的臉看上去幹燥得像一塊鹽鹼地。
“您是羅絲女士嗎?”約翰遜問,“我叫比爾·約翰遜。我曾從拉斯維加斯給麥克拉莉女士打過電話,但電話傳聲不清。”
“麥克拉莉女士自那事發生後每天接到許多電話,”那婦女用輕得像塵埃飄過一樣的聲音對約翰遜說,“但她什麼人也不見。”
“這我知道,”約翰遜說,並以很善解的樣子微微一笑。“不過,她會見我的。我到這裡來是幫助她尋找失蹤的女兒。”
羅絲女士並沒有被約翰遜的話所打動:“許多瘋子都用諸如此類的理由來打擾麥克拉莉女士。她誰也不見。”
“對不起,我執意要見她,”約翰遜說,臉上露出些許歉意,“這很重要,我要見見她。”說完這些,約翰遜放鬆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姿勢,試圖以此來安慰那心懷疑慮的婦女。
女管家聽到這些後第一次朝約翰遜看了看,並開始猶豫不決,是不是該把門關上。正在她舉棋不定時,暗淡的房子裡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誰啊?羅絲女士?”
“又一個怪人,麥克拉莉女士。”女管家回答說。她邊說邊朝身後看了看,但她的手仍緊緊地抓著房門,好像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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