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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那是你的,〃他不客氣地說,〃我倒可以考慮在華沙呆下去,等著那個姑娘長大。〃 〃她的父母不會答應的,〃斯魯特說,〃他們要把她嫁給一個拉比。〃 〃反正離猶太姑娘們遠遠的。她們不是好的偶像。〃娜塔麗說。 〃阿門。〃斯魯特說。 娜塔麗正把那枚別針別到她的外衣上。〃那麼我想我只好到梅德捷斯去看班瑞爾了。真可惜,埃倫說他很機靈,在領我參觀華沙這一點上,沒人比得上他。他們曾一道研究過猶太教的法典,雖然班瑞爾比他年紀小得多。〃 斯魯特一聽娜塔麗提到梅德捷斯,就沮喪地搖著頭。
《戰爭風雲》第八章(1)
一天早晨七點鐘,娜塔麗往拜倫的房間打了個電話。頭天晚上他們和斯魯特一起逛夜總會,一直呆到三點多鐘。這些波蘭夜總會都模仿巴黎的下等遊樂場所,但很沉悶。她以神經質的高興勁頭,把他們倆從一個夜總會帶到另一個夜總會,根本不理會斯魯特那種筋疲力盡的樣子。 〃嗨!勃拉尼,你睡死啦?〃從她的活潑口氣聽來,她好像已經睡了十個小時的覺。〃這好像有點兒惡作劇,可我已經在去克拉科夫的飛機上弄到了兩個座位,飛機十一點起飛,票是我昨天買的,要是你寧願睡覺,就呆在這兒也行。我一兩天就回來。〃 拜倫睡意矇矓地說:〃什麼?斯魯特已經給我們弄到明天去羅馬的飛機票了,娜塔麗,訂著這個票不是容易的。〃 〃知道。我會給他留個條子,也許到機場給他打個電話。你要是也去,咱們就根本用不著折回華沙了。等我看過我們家裡的人,咱們就在星期六、或者星期天,直接從克拉科夫到羅馬去。〃 〃你在克拉科夫預訂了票嗎?〃 〃還沒有。可是克拉科夫是個交通中樞。有五六條路可以出來。咱們一到那兒就買票……飛機、火車或者汽車票都行。怎麼樣?拜倫!你又倒下睡著啦?〃 〃我在考慮呢。〃拜倫把離開華沙和離開斯魯特的好處與這些輕率的旅行安排在進行比較。戰爭的緊張局勢看來在漸漸緩和了。夜總會里的波蘭人還是顯得那麼快活、輕鬆、無憂無慮,儘管斯魯特發現,已經看不見外國人,特別是德國人。街上像往常一樣安靜,看不出備戰的跡象。拜倫總是從華沙電臺播音員的聲調來推測戰爭局勢緊張的程度。他現在已經聽得懂幾個有關緊張局勢的關鍵性的字和短句,但有時候倒是從新聞廣播員發抖或者輕鬆的聲調中可以判斷出更多的東西。在美國,局勢緊張的時候,播音員慣於用宏亮深沉的、像是劫數已到的聲調,嚇唬聽眾;而離戰場更近的波蘭廣播員們,倒不怎麼想矯揉造作。一兩天之前,他們的聲音聽起來還不那麼焦慮呢。 他問道:〃你聽到什麼訊息了嗎?〃 〃我剛剛收聽了英國廣播電臺的短波,和昨天晚上一樣的新聞。漢德遜正和希特勒談判。〃 〃娜塔麗,這可是一次他媽的發瘋的旅行。〃 〃怎麼呢?我也許再也沒機會去看看我父母出生的地方了。現在我已經到了這兒。昨天晚上萊斯里親口說的,最危險的時候看來已經過去,他們已經同意談判。不管怎麼樣,你本來用不著來,我是這麼想的。在波蘭鄉下到處亂轉,你準會膩煩的。〃 〃這樣吧,我和你一同吃早飯。〃 拜倫很快收拾停當。他與娜塔麗·傑斯特羅在一起的時間越多,就越對她捉摸不透。她與斯魯特·萊斯里的關係現在也使他納悶。他們倆要是一道在床上消磨時間,……他猜想這是她來華沙的目的之一,如果不是全部的話……那麼他們準是在找一些匆匆忙忙的特別機會,或者想方設法瞞過他。可是一夜接一夜,斯魯特總是在旅館的走廊告別。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以一個未婚妻那樣的深情和溫存對待斯魯特,可是當拜倫想回避他們的時候……去吃晚飯、或是去聽音樂會,甚至到使館走一趟……她總叫他一起去。當然他曾想到過,她是在利用他……也許連約他同去華沙也一樣……以激怒斯魯特。要真是這樣,她的計謀算是失敗了。這位外交官對待拜倫很友好,而且把他跟在旁邊完全看作理所當然。但是斯魯特這個人也很難捉摸,只能看出他很疲勞,埋頭工作,對娜塔麗在這個時候到波蘭很是關心,如此而已。 她堅持此次旅行有比想看看她的情人更重要的原因,這一點拜倫越來越明白了。華沙的猶太人街道使她著迷。不管他們從哪兒開始度過一個夜晚,最後總要走進那些狹窄的小巷。她甚至拖著拜倫到一條偏僻小巷內的猶太人小劇場去看了一場奧尼爾的《啊,荒野!》(這次斯魯特求著沒去)。這個劇場只有一個不到二十英尺寬的舞臺,破舊的布幕。對他來說,這是次奇特而乏味的經歷。但是在那個寒酸的大廳裡,頂呱呱的美國人物和傳統的猶太表演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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