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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一句:“召司機開車在樓下候著。”
我扶起他:“你感覺怎麼樣?”
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將頭倚在我的懷中低低喘息。
我抬手輕輕地替他揉了一會兒胸口:“要不要吃藥?”
勞家卓面色慘淡望著我,動了動唇想說話,卻又牽動胸口的疼痛,他低低咳嗽一聲,一手撐在沙發上伏下了身子。
伏著身體良久,勞家卓勉強抬手拭淨唇角,熟練地將手帕揉成一團。
我知道他絕對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嘔血的症狀。
心血如斯耗盡。
到底他是將自己的身子,作踐到了什麼地步。
我看著一地散開的藥片,和他無比慘淡憔悴的氣色,心頭炸開一個個的恐懼的大洞。
他勉強支起身子,對我說:“你出去好不好?”
家庭醫生很快趕來。
當著醫生護士的面前,勞家卓又說了一次:“你出去吧。”
我只好退了出去。
這一次勞家卓生病自然也瞞不住老太太,但醫生護士傭人都得了提點,老太太只道他身體一貫弱,只勒令他不許上班在家休息。
勞家卓將自己關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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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的那天早上,勞家卓似乎好了許多,穿了一件米色格子襯衣若無其事地下樓來,大約是人瘦了一些,有些寬的棉府綢的華麗衣料襯足了他帶著三分病態的臉色,眼眸漆黑,臉色蒼白,整個人依舊是那樣攝人心魄的俊美。
傭人伺候著他在餐廳慢慢地喝一杯牛奶,老太太在客廳挽留我未果,氣得走進來罵他:“老二!你再讓映映走,你什麼時候能再給我找回一個這麼好的孫媳?”
勞家卓痛得緊了似的咬著牙,擱下手中的杯子,一字一字地吩咐:“郭叔,派司機送她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勞家卓病情一再反覆,傷神傷心,很快不治。然後作者大人宏偉願望就馬上實現了。什麼?江意映?對不起風太大我聽不清楚……
(五九)
旺角西洋菜街,紛紜林立的廣告牌中會有一條小巷子,走上狹窄破舊的樓梯,會遇到許多家的樓上書店。
我最常去的那一家,叫做樂文。
書店裡黑色的木架子上,有各式的港臺版書籍,國內沒有出版的外國文學譯本都可以在這裡找到,還有許多哲學、電影、文學、藝術、文化研究類書籍,大多數翻譯自歐美的原版。
我一個星期以來,已經在這裡逗留了四個晚上。
剩餘的三個晚上,我在辦公室畫圖。
我不需要失戀的第一百零一個方法。
我只需兩個辦法,扼殺去我的白天黑夜。
白天可以在各個設計展館工地之間奔走,而後約見客戶,下午和同伴開會至六時過半,一班同仁紛紛累趴,只有我仍精神奕奕,投入工作全神貫注地畫圖,兩個星期交了三張稿紙。
夜幕降臨的時候,慢慢走過旺角街口,有無數間面積小的店鋪,賣碟片、明星照片、玩具、漫畫,包羅萬有,我花了一個多星期,才逛完了一條街。
縱然時間無比漫長,但又有何關係,我還有金魚街,波鞋街,花園街,實在不行,無線電行和鐳射影音什麼的也可以看一會。
夜裡常常睡不著,只好起來看電影。
有些電影買不到碟片,我便從網上下載。
看那些很老很老的片子。
男人們風華絕代,在小酒館裡邂逅一見鍾情的女子,她們大都有一張秀麗面孔,塗豔紅的唇,風衣下露出誘惑的一雙長腿。
兩人糾纏半生自此心神離殤。
那一夜裡,我窩在沙發上,看見螢幕裡的男主人公穿了一件衣服,舉手投足之間,看到他的袖口,是黑色之中帶一點點孔雀藍的樹脂襯衣釦子。
我有些微醺,恍然間想起來,勞家卓有一件大衣的扣子,也是這樣的。
我完全魂不守舍,又有什麼辦法。
我是一個對細節記憶得非常非常深刻的人,精神恍惚的夜裡,我開始一段一段地想我們過去的往事。
我記得我第一見他,是還在生長的男孩子,臉龐四肢清新如樹枝一般,頭髮濃黑柔軟,笑起來還有一絲青澀。
那時不知道自己以後會愛上他,是以可以驕縱賴皮。
後來太過珍重,反而失了準頭。
記憶遠遠近近飄渺不定,最清晰的只停留在我在香港的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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