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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歇。
下了飛機司機開著車過來,行駛在異國的街道上,遠處房子在山坡中的起落中猶如一個個形狀分明色彩鮮豔的格子,明媚風光頓時衝去了長途飛行疲累。
“你在這邊住,去上課不是很遠麼?”我有些不解地問家卓。
他大學時念GSB,離三藩市有三十英里。
“嗯,”家卓靠在座位上閉著眼休息,只輕緩答:“開車過去也不遠。”
“舊金山華人多,中餐館也多一點,可是還是至為想念國內的食物。”
我握住他的手,心底有些溫柔的疼痛。
可以想象他忍受著喪親的苦痛獨自在異鄉求學的艱難,即使物質富足,可是那種心底的孤寂和淒涼,卻是再多是金錢也無法排解的。
汽車在蘭達街一百四十號斜坡深處停下來時,那所房子我一見就異常喜歡。
是一幢很普通的平房,可是勝在獨門獨戶,屋後有一個小小的精緻庭院,碧綠草坪,兩側的灌木叢將整棟房屋都隱遮了起來,有一種遠離塵世的清靜之感。
抵達的第一天,窗簾垂下掩蓋了窗外綠樹婆娑,我睡得分外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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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竟已是次日中午。
我一醒來找家卓。
家卓含著笑走進來:“起來了,我們得出去買點東西,這裡空置太久,什麼都沒有。”
我朦朧睜開眼看見房間裡站著的他,忍不住彎起嘴角露出笑容。
我們驅車去附近的超市,買了生鮮的肉,蔬菜和水果,鱈魚子麵包,西班牙火腿,乳酪和堅果。
我每天起來給他做食物,對著菜譜研究湯式,在睡醒午後做水果沙律。
每天相擁而眠,醒來親吻,對著庭院喝咖啡,家卓喜歡坐在沙發上看書,有時看得困了就緩緩睡過去,我從房間裡出來給他搭一張薄毯。
時光那麼安靜。
早上天氣涼爽舒適,我穿牛仔褲布襯衣,挽起袖子在花園裡修剪樹枝。
家卓只在廊下安樂椅上懶懶地躺著望我。
我們不看電視,晚上昏暗的燈光並肩坐著看電影,我有時看得感動忍不住泛起淚光,家卓細白的手指輕輕撫過我臉頰,笑著抱我在懷中。
他偶爾用網路跟國內聯絡,但都是言簡意賅交待幾句,不再似在國內為公事所絆,家卓睡得充足,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
傍晚我們沿著斜坡散步,他偶爾放鬆下來,平日身上那種深沉莫測的氣質在清涼的晚風中消失殆盡,渾身散發著一種乾淨的朝氣。
我看他如此,怎知有一日我們坐在路邊的露天咖啡館,他忽然看著我感慨:“年輕人真是乾淨得純粹。”
我聽到,抬眸往他:“怎麼,你又不老。”
“老了。”他低嘆一聲。
他拉過我的手,看著我露在陽光下的手腕上一段肌膚,彷佛吸收了光芒,瑩瑩透亮,家卓手指輕輕地覆在上面撫摸而過,彷佛掠過稀世珍貴瓷器。
我側目望他,茶灰細條紋襯衣,清貴眉目,臉龐白皙如玉。
他是全天下唯一令我心折的男子。
我只微笑著低下頭去。
心裡每一個縫隙都被暖暖的幸福填滿,沉甸甸的充實安穩之感。
生命以一種富足安盛的姿態,緩慢拔節,清風雨霖,完滿流轉。
我們彷佛隱居在世外桃源一般,時光在此停頓。
夜裡家卓電話響,他起身走去外面去。
我迷糊著躺在床上,好一會外面低低的說話聲靜止了,都未見他進來。
我走出去,看到濃深夜色中,簷下的安樂椅上躺著一個人,安靜的,寂寞的背影。
我輕輕走過去,從後背摸摸他臉頰:“怎麼了?”
家卓慢慢回頭,將臉倚在我手掌中,輕輕摩挲,臉上有些迷茫的脆弱。
無眠的夜晚,我們坐在客廳寬大的沙發上,開啟落地窗,對著一庭樹影憧憧,喝一點點酒。
“映映,”家卓忽然開口說話,聲音低微,輕飄忽在夜色中:“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勞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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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再倚靠勞家出來自食其力,經濟沒有現在那麼寬裕,你會不會介意?”
我心底隱隱驚跳,我知道他不會這麼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人。
“家卓,怎麼了?”我壓抑著不安,柔聲問他。
“映映,回答我,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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