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2/4 頁)
十分鐘後護士出來:“江小姐,勞先生請你進去。”
我走進去,他半躺在病床上,氧氣面罩已經取下,他的臉色是白的,瞳仁眉毛是黑色,整個人輪廓消瘦分明,如一幀清韻溼筆的水墨畫。
只是整個人平日裡那種強勢的奕奕神采已經消逝不見。
我站在他的跟前。
勞家卓抬起手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坐下。
我只好坐到他的身旁。
他氣息很低弱:“映映,我過一段時間再回來看你。”
他微微喘了幾口氣,皺起眉頭道:“房子的事情我已經交代蘇見處理。”
我對著他點點頭。
勞家卓又說:“好好照顧自己。”
我吶吶地說:“好。”
他忽然低咳一聲,強自按著胸口,還想要說話。
我慌忙握住他的手:“好了。”
勞家卓握著我的手,目光中有蕭索黯然的深情。
隔了一會兒他低聲說:“回去吧。”
我深深看他一眼,而後起身朝外面走。
()免費電子書下載
我走出來,掩上房門,才覺得雙膝發軟,在病房門口摔倒。
蘇見正坐在外面沙發上和梁豐年說話,喊了一聲:“映映!”
我手掌撐在地面上,掙扎著自己卻沒有力氣站起來。
蘇見急忙上來扶起我。
蘇見壓低聲音問:“有沒有事?”
我手腳有些不聽使喚,咬著唇搖搖頭。
我覺得害怕。
那種心底最深處無法遏制的恐懼感,超過了我在異鄉漫長的噩夢之中獨自醒來的任何一個黑夜。
那是一種一切失去之後再無可挽回的驚慟之感。
我是有過最惡毒的念頭,我願他過得不好,我願他和我一樣的受苦。
我卻從未想過,他會悄然死去。
無論我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我知道他都在,他在這人世間。
即使八十歲,我仍可以惦念我曾愛過的那一張臉龐。
我卻從未想過他可以率先離席。
或許我再回來,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作者有話要說:順手打一分,給我鼓勵。各位勞二的小情人兒,原諒勞二沒有?
(四四)修後正式版本
我隔了兩個多禮拜沒有再見到勞家卓。
他本人自從擔任勞通集團最高領袖之後,較以前更加低調,幾乎不再出席任何公開場合,甚至是勞通集團的大型對外活動,他都很少出現在大眾範圍之內,一般是由蘇見或是其他的高層出面應對媒體,蘇見在年前升職至亞洲總裁,因為集團現任總執行官是從亞洲總部遷升上去,蘇見作為勞家卓手下重臣,算是不負眾望地接手了這一頗有分量的職位。
我沒有打過電話給他,心裡有一種冷漠的鎮定,他在香港想必會有最好的治療,我所能做的,只能是緩慢安靜地打發去每一個日出日落。
沒有辦法再專心做任何事情,我閒暇時去圖書館消磨時間。
那天在閱讀室,我看到鄰桌一個女孩子,穿著白色風衣扎馬尾,桌前堆了大疊過期的報刊和雜誌,大約是傳媒系的學生在做功課。
我低頭之間看到其中攤開的一份報紙頭條,有些暗舊的紙張了,巨大的黑色字型是熟悉的名字配著觸目驚心的車禍現場圖片。
我按捺住心頭驚跳,對女孩輕聲說:“借我看看可否?”
她微笑點頭。
我取來了當日以及後面幾期的數份報紙和雜誌,一頁一頁地翻過,逐字逐句看過去。
四年前舊事如浪潮席捲而來,我感覺身體裡的血液一寸一寸地變涼。
我怎麼會忘記那一天,我怎麼可能會不記得那一天——陽光穿不過雲層的空曠大廳,我萬念俱灰地癱倒在候機廳的椅子,忍著喉中的欲嘔感和錐心的疼痛,經歷人生最迷茫混亂的一個午後。
許多年之後回到故地,同樣是一個陰沉的灰暗午後,我終於有勇氣面對當年的那個日子,只是我當時並不知道的是,在那一日,勞家卓也經歷了人生最苦痛的一個難關。
報紙並未影到傷者的圖片,拍到只是警方到達之後的事故現場。
()
縱使是這樣,當場殘留的血跡和滿目刮痕的地面,仍顯示出了這場淋漓可怖的交通災難。
報紙上有專業人士出來分析,說勞家卓駕駛的卡宴應該是與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