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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兵將;仍舊沿河一帶安下了營盤;待等天氣稍涼;然後渡河。”
倏忽之間;到了七月十五日;金兀朮先已傳令;搭起一座蘆篷;宰了多少豬羊魚鴨之類;望北祀祖;把祭禮擺得端正;眾王爺早已齊集伺候。
只見金兀朮坐了火龍駒;後邊跟著一個王子;穿著大紅回龍夾紗戰袍;金絞帶勒腰;左掛弓;右插箭;掛口腰刀;坐下紅纓馬;頭戴束髮紫金冠;兩根雉雞尾左右分開。那崔孝也跟在後頭來看;打聽得就是康王。康王正走之間;坐下馬忽然打了個前失;幾乎跌下馬來。就見他忙忙把扯手一勒;這馬就趁勢立了起來。兀朮回頭見了;大喜道:
“王兒馬上的本事;倒也好了。”
不道殿下因馬這一蹲;飛魚袋內這張雕弓墜在地下。那崔孝走上一步;拾起弓來;雙手遞上;說道:
“殿下收好了。”
金兀朮聽見崔孝是中原口音,便問:
“你是何人?”
崔孝便向馬前跪下,答道:
“小臣崔孝,原是中原人氏,在狼主這裡醫馬,今已十九年了。”
兀朮大喜道:
“看你這個老人家倒也忠厚,就著你侍奉殿下,待某家取了宋朝天下,封你個大大的官兒便了。”
崔孝謝了,就跟著康王來至廠前,下馬進來,見了金兀朮望北遙祭,叩拜已畢,一眾人回到營中,席地而坐,把酒筵擺齊了吃酒。九殿下也就坐在下面。眾王子心上好生不悅,暗道:
“子侄們甚多,偏要這個小南蠻為子做什麼?”
他們哪裡曉得這九殿下坐在下邊,不覺低頭流下淚來,暗想:“外國蠻人,尚有祖先。獨我二帝蒙塵,宗廟毀傷,皇天不佑,豈不傷心?”兀朮正在歡呼暢飲,看見康王含淚不飲,便問:
“王兒為何不飲?”
崔孝聽見,連忙跪下奏道:
“殿下因適才受了驚恐,此時心中疼痛,身上不安,故飲不下喉。”
兀朮道:
“既如此,你可扶殿下到後營將養罷!”
崔孝領命,扶了康王回到本帳。康王進了帳中,悲哭起來。崔孝選進後邊帳房,吩咐小番:
“殿下身子不快,你們不要進來,都在外面伺候。”
小番答應一聲,樂得往帳房外面好頑要。這崔季來到裡邊,遂叫:
“殿下,二帝有旨,快些跪接。”
康王聽了,連忙跪下。崔孝遂在夾衣內拆出二帝血詔,奉上康王。康王接在手中,細細一看,心增悲慼。
這時; 觀世音在雲上看得清楚; 急叫護法鸚王巧姬前去帳篷處;提醒康王趕快逃走;又命惠岸行者前去前面崔府君神廟裡;向丁已神崔巨卿傳旨;讓他譴自己的坐騎;將康王趙佶渡過江去。 吩咐畢; 巧姬和惠岸應喏而去。
且說帳篷內康王與崔孝正在傳二帝詔旨; 忽有小番來報:
“狼主來了。”
康王慌忙將血詔藏在貼身,出營來接。金兀朮進帳坐下問道:
“王兒好了麼?”
殿下忙謝道:
“父王,臣兒略覺好些了,多蒙父王掛念。”
正說之間,只見半空中一隻大鳥好比母雞一般,身上*,俱是五彩奪目,落在對面帳篷頂上,朝著營中叫道:
“趙構!趙構!此時不走,還等什麼時候?”
崔孝聽了,十分吃驚,兀朮問道:
“這個鳥叫些什麼?從不曾聽見這般鳥音,倒像你們南朝人說話一般。”
康王道:
“此是怪鳥,我們中國常有,名為‘鷌省���蠆幌欏K�諛搶鉳罡竿酢!�
金兀朮道:
“聽他在那裡罵我什麼?”
康王道:
“臣兒不敢說。”
金兀朮道:
“此非你之罪,不妨說來我聽。”
康王道:
“他罵父王道:‘騷羯狗!騷羯狗!絕了你喉,斷了你首!’”
金兀朮怒道:
“待某家射他下來。”
康王道:
“父王賜與臣兒射了罷。”
金兀朮道:
“好,就看王兒弓箭何如?”
康王起身拈弓搭箭,暗暗禱告道:“若是神鳥,引我逃命,天不絕宋祚,此箭射去,箭到鳥落。”
祝罷,一箭射去。那神鳥張開口,把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