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半……半山腰？”朝開口走去，十里多遙的地面竟越行越高，彷彿在爬著斜坡一般。夾道兩面的陡崖峭壁上寸草不生，只有嶙峋的尖巖峭石之下印有汙黑的水痕。郭小珠走至盡端，視面豁然一開，竟是到了大江的拍岸。不過，那江面離她足有二十來丈之高，縱使下邊候有一艘大船，且郭小珠練有郭家的追風望月上乘輕功，還是跳不下去的。郭小珠只有苦嘆一聲：“蛇毒雖然解了，可逃不脫這峽谷，也是死路一條。”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九、怨女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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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怨女恨

郭小珠面著大江發了一陣子呆，喃喃地道：“老天，我中毒不死，跳崖不死，如今卻讓我死在這封閉的峽谷裡，你何苦挖空心思如此折磨於我呢？讓我痛痛快快一死不就直接得多了？”無奈搖搖頭，突然，郭小珠瞥見左側的石壁上刻有一行字，寫的是“天，我恨死你！”郭小珠馬上怔了一下，“奇了，難道以前也曾有人掉進過這個谷底裡來？”從字的語氣上推測，那人與郭小珠一樣滿懷希望到了這臨江拍岸，卻發現還是毫無生還之路，一時憤怒，就咒罵起老天爺來了。“只是好生怪誕，這人既然恨透了老天爺，為何不罵為賊天或者老天呢？單罵一個天字，可見此人還是有點涵養的，難道是個女的來著，也是小姐身份？”

郭小珠瞎猜到這兒，竟有點欣慰：“若和我一樣，也是個文雅的小姐，那……”她左右看了下，又見丈外處也刻有一些文字，忙走上前去看。“你好狠心”字的筆畫很纖秀，顯然真是個女子來著。郭小珠沿道迂迴，留心兩邊峭壁上是否還有字。一路上真個尋出許多怨憂的句子，諸如“你絕情，休怪我不義！”“我要你死！”“生剝你皮，死噬你屍！”等等。誠然，那位小姐不是在罵老天爺，而是在罵一個人。“什麼人呢？仇家？情敵？”郭小珠走回水潭邊，望著潭中碧水，始終想不出那位小姐罵的是什麼人。郭小珠想：“我與她同是天涯淪落人，此刻我最恨的人是誰呢？康哥——？”沒錯，是白連康，是他欺騙了她的感情，殺害了她全家，還害得她流離失所，失足於這個絕寰之地。但仔細一想，這一切的仇恨並不是白連康所賜，而是殺手之王于謙。白連康雖然是于謙的假借之名，但白連康卻曾經真實地與她相處過一段美好的時光。郭小珠愛的是白連康，恨的是殺手之王。

想到這一點，郭小珠已經明白那位小姐所恨何人了。“是她的情人。好歹毒，她肯定是被他推下崖來的。但他為何要謀害她呢？”郭小珠越猜越離譜，“難道他像殺手之王？”坐在卵石上，郭小珠忽然覺到肚子餓了。這幾日來，除了吃宋子牛煨的野果之外再就是上玉女峰時啃過點草根了。張望了一下四周，見對面的潭邊密密麻麻長著一個香蕉林。

繞著潭邊向香蕉林走去，約摸走了五六丈遠，忽然見到叢林中探出截樟木，木上頭分明寫有個大字。郭小珠走近前去，見那木頭上的字跡相當模糊，左右相了相，約摸猜出是個“愛”字。那柱樟木上還寫有字，郭小珠認真一辨，竟是“愛子之墓”四字。木柱落腳處果然是一個墳頭，墳隆很結實，顯然已有一段歲月了。

“這肯定是那小姐的愛子之墓了。”郭小珠見字劃陷木很深，猜出那位小姐在書寫時的極度悲痛之情了。“愛子無名，很顯然是剛出生不久就葬送此地。那小姐的情郎也真夠狠毒的了。”見傍墓生的一棵香蕉樹上，一託香蕉黃澄澄的熟透了，怎奈身上無劍，只好攀上去摘著吃了。

鮮甜潤滑的香蕉一嚼入口，郭小珠這才知道自己尚自活在人間。

扔了一地的香蕉皮，郭小珠身上已有了力氣，輕輕地跳下樹來。郭小珠見谷底的北面逶迤幽深，猜想那兒或許有什麼棲息洞穴，便朝北步入。

此時尚是未時，但玉女峰挺拔高聳，已完全遮住了西陽，整個峽谷似乎近了黃昏，顯得陰涼黯淡。

大約行了三里多遠，抹了幾個角落，郭小珠突地被眼前的情形驚駭住：一個白森森的骼髏正倒垂在一個鞦韆上，蕩啊蕩的來回晃動著。郭小珠登時嚇直了眼，不敢轉身跑開。

只見那具骼髏用的鞦韆是峭壁上垂下來的長藤編織而成，上面還編有個傘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