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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她掙坐了起來。突然覺得整個右肩像沒了一般,沒了感覺,胸口也麻悶得很,只想嘔。郭小珠嘴唇發灰,看樣子毒性漫上了頭部了。
郭小珠背脊發麻,忍不住向峰石靠了去。待她調勻了氣息,有所意識時,忽然瞥見臺沿右側重疊著兩具白森森的骨髏。郭小珠嚇了一跳,不敢再看,扭轉頭去。眼光落處,剛好瞧見了左側的一塊石碣。碣上豎鑿著兩列字,是“仙女崖、玉女峰,縱天容悔已仙宮”一十三字。郭小珠立時訝異了,“這麼高的一座山,空身爬上來都十分困難,更何況是負上這麼一塊石碑上來?”她讀不懂碑上字的隱意,卻想到這山果是玉女峰,頓時發了興,望著峰頂攀了上去。
當郭小珠攀攀停停地上了頂峰時,太陽已經完全沉沒在西邊的山峰裡了。這時的郭小珠實在餓得受不了了,只好挖些草根充充飢。哎,假如郭主帥夫婦真有在天之靈,見了令千金這般苦堪,也會忍不住嗚咽出來的!
當夜,郭小珠倚著峰上的一株小樹睡著了。
次日一早,郭小珠被頂峰的晨露冷醒。醒來的第一感覺是胸悶,呼吸有點困難,整個鼻子酸溜溜的。此時東方曉白,頂峰的空氣十分的清爽。郭小珠掙立而起,忽然身軀一晃,她竟站不穩腳,又坐倒在地。郭小珠望著峰下東南一帶,群山迷茫在晨嵐之中,忍不住心胸一陣悽楚,喊了出來:“康哥,你怎麼這麼狠心?嗚嗚……”
此時紅陽掙破霞雲,一縷血光斜鋪而下,在郭小珠的面前攤開了一幅奇妙的圖景:只見面前驀地出現了幾個飄浮的身影,隨著陽光的愈亮愈為清晰了起來,是五六個女人。她們俱穿著綾羅綢緞,絲質亮麗,顏色卻是五彩斑斕,各是不同。她們的身姿也是丰采迥異,各有春秋,勻圓豐滿的,高挑修長的,溫嫻窈窕的,嬌柔美健的……她們步法輕盈,捷敏靈動;循規蹈矩,碎步凌波。五六個女人手舞足蹈,衣帶飄忽,渾不似凡間之人。
郭小珠看得起了勁,衝口喊道:“仙女們,我也要跳。”腳步一跨,果然飄了起來。
郭小珠著了迷,如此一跨,竟跨出了崖沿邊,向下墜了下去。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郭小珠“重”的一下,整個人扎進了水裡。郭小珠身入水中,還在往下急沉。昏迷當中,她灌了幾大口水,即時被嗆醒了回來,拼命地亂撲亂掙。幸好那股高空破水之勢已被深水緩解盡了,水壓之下即時將她向上托起,箭似一般向上急射。
郭小珠越冒越快,越冒越急,最終嘩的一下衝出了水面。她不會游泳,便在水面上手足亂劃。幸好崖谷底下是朝南開口,南風一吹,即刻將她送上了北岸。
郭小珠雖然得幸未曾摔死,卻也被潭水嗆去了半條命,渾身沒了力氣。她癱在岸沿上竟然絲毫不能動彈,只一昧地仰天喘氣。忽然,在她的右側響起了一串細碎的唧唧聲。聲音緩慢而清脆,像是從牙齒的咀嚼中發出來,又像是關節活動時肢骨的交扣聲。郭小珠好生奇怪,轉頭向聲音來處看去。這一看不打緊,直把她嚇呆了。
只見離她四尺遠的卵石上,爬著一條二尺來長的蜈蚣,通體黑得發紫,肢腳卻灰得發亮,正向郭小珠一寸一寸地挪了過來。那蜈蚣一路發著唧唧的聲響,似乎發現了美食一般,興奮地閃著那綠豆小的黑眼,長長的毒鉤一伸,已一口咬住了郭小珠的右手腕。郭小珠的右手腕早已沒了知覺,只是駭於蜈蚣的模樣,見它咬了過來嚇得一聲驚叫,渾身一陣寒顫。
蜈蚣那飢扁的身子隨著口的吸吮,變得越來越脹,到後來圓鼓得像條大蚯蚓。體色卻逐漸地由紫黑轉向漆黑,肢腳的顏色已完全灰白。可吸到最終,體色又漸漸恢復到了紫黑色。
郭小珠整個右膀忽爾不痛了,略略動了一下,感覺竟十分的順暢。她咦了一聲,別轉頭去看那條蜈蚣。只見那條圓脹的蜈蚣將口一張,紫黑色的血水竟從嘴邊洩了出來。沒多久,蜈蚣的整個身子全被吐出來的血水包圍住了,體色不再是紫黑色,已渾身轉了白。待得蜈蚣的身子回覆到原先的飢扁狀態時,它竟趴在血水上一動也不動,雙眼也沒了亮光,顯然是死了。
郭小珠吃了一驚,拿起一塊小卵石擲在蜈蚣的背脊上,篤的一響,好像擲中了空洞的竹筒。郭小珠解了身上的蛇毒,全仗這條蜈蚣的捨命相救,是以忍著膽怯,用石頭堆葬了這條蜈蚣。
這個深淵三面臨山,坡勢十分陡直,猶如三面豎了光滑的屏障。向上看,不見玉女峰頂,只見著峰腰上纏繞的雲朵,顯然攀崖上去是不可能之事。
郭小珠見南面是空曠曠的一際藍天,心想:“難道還未掉回地面?這裡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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