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鬼新娘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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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身攜帶的,竟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東西。
回想起初次相遇,自己還陪她掌燈四處尋找此物,她捧在手心裡視若珍寶的模樣,裴宴臨氣不打一處來。隨手將香囊扔給少瑾,他不願再作停留,轉身離開張府。
宋宛辛走出來,不見裴宴臨身影,也不知道哪裡惹到他了,接過面前少年遞來的香囊,對屈少瑾說道:“春孃的死,背後一定還藏著一個人,少瑾,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怎麼幫,你不都說了,屍體送不到衙門來,難不成去偷啊?”
少年眼神轉亮,驚訝地看著眼前少女。
“不是,你說真的?”
雖然幹捕頭這行有些年頭了,挖墳掘墓這種缺德的事兒還是頭一回,想起荒山野嶺,夜深人靜的墳地,涉世未深的少年縮了縮脖子。
“也不一定非要驗屍,距離事發已有兩日,春娘身上的痕跡應該都已經被擦淨了。我想的是,去一趟她的閨房看看,也去沁芳齋裡問問她前幾日的行蹤。”
“嗐,你早說啊,不就是私闖民宅嘛?嚇死老子了,我以為你要我去挖墳掘墓……”
無心同少瑾說笑,宋宛辛努力回想著最後一次見到春娘時,她的一言一行。
一般避子藥都需要在行房事十二個時辰之內服用方可見效,過時失效。
那麼春娘必定就是來找宋宛辛那晚到前一晚之間遭賊人侮辱。
被人侮辱是因,懸樑自盡卻不是果,期間又發生了什麼,她非要搞清楚不可。
“春娘出殯那晚,我們就夜探張府如何?”
與少瑾約好時辰,宋宛辛一個人回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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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進院子,一股米飯的焦香撲面而來。
臨舍距離屋子尚遠,平日裡飯菜的香味都飄不到家裡來,自己又剛到家,是誰在廚房生火做飯?
少年冷峻的面容在她腦海裡一閃而過,立刻被她否定。
不可能。
“咳咳。”
宋宛辛正要否定這個可笑的猜測,廚房裡突然冒出滾滾濃煙,高瘦的少年從濃煙中跑出來,掩面不住地咳嗽。
細看,他臉上糊滿炭灰,袖子也髒了一塊,好不狼狽。
“裴兄?你在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裴宴臨直起腰身,彆扭地看向遠處,“在廚房當然是做飯。”
六皇子十指不沾陽春水,還會做飯?
這句話她沒敢問,越過少年進了廚房。
灶臺下的火苗往上竄,她掀開蓋子,鍋裡的米飯已經焦糊,應該是水少火旺的緣故。還好糊了一圈的鍋巴看上去似乎還能吃。
少女將鍋巴單獨剷出來放著,剩中間半生不熟的米飯加點水,隨後蹲下身將爐灶裡的柴火抽出來一些,這飯又算悶上了。
另起一灶,洗菜切菜,下鍋炒熟,宋宛辛在廚房裡忙忙碌碌,裴宴臨站在門口彆彆扭扭。
她是不是生氣了?不然為何不同他說話?他差點火燒灶臺,她總該問責兩句……
難道是怪他丟下她一個人先回?她也不想想自己香囊的事兒,一點錯都沒有嗎?
日暮西沉,傍晚的廚房仍是悶熱難耐,少女做菜的功夫汗已沾溼後背,貼在身上。
自打屈少瑾知曉她女娘的身份過後,她也算樂得輕鬆,在悶熱的盛夏到來之前徹底擺脫了裹胸白布,平日裡打扮得素淨,加上出入總是有裴宴臨那個冰山臉大高個陪著,想調戲她的郎君就算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上前。
此刻她衣衫貼身,豐盈的上身曲線越發顯得腰肢纖細,尤其微微下蹲之時,胸口雪膚玉骨,勾人魂魂。
關於身體某個部分似乎長得比其他女娘營養更好這件事,她苦惱過一段時日。
那時候老嬤嬤已經過世,她獨自生活已有半年,身段漸漸凸顯之後,她開始接受來往過路人的注目。
梵城人多不富裕,吃粗糠、咽苦菜是常有的事,所以年輕女娘大多清瘦、纖細,只有她身段出眾,舉止投足間不自覺帶上幾分嫵媚妖嬈之感。
饒是她平日裡打扮得再低調素簡,也難逃總有那麼一兩個好色之徒盯著她豐盈的身段不眨眼,見她獨自一人,還敢大著膽子上前調戲幾句。
所以到了碧玉之年,她看話本子裡“花木蘭女扮男裝,替父從軍”之說,學著裡面以白布纏胸的方式,開始扮作男子模樣出入梵城,方得便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