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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縱無飢渴之患,亦無重見天日之法,若那人回來查探,我倆豈不唯有等死!”
普佛擺手道:“孽徒自仗神功無敵,又怎會以為所殺之人尚有生還之望。老衲在此整年,他若來了,我豈能活至今日。”凌雲軒心想有理,念道:“不知這是否算人算不如天算呢!”話剛說完,骨傷反覆,肩胛骨生出鑽心奇痛,使他失聲大叫。
普佛急忙探指制住凌雲軒頸後大椎穴,揮點之間,已自運上少林派一指禪的功夫。凌雲軒只感腦後一麻,肩上痛楚已無感應,方要致謝,卻被普佛雙臂挾起,當空轉了個身,如此一來,便成了背向普佛的情形。普佛手隨意動,不等凌雲軒明白過來,就已貼在他後心上。凌雲軒剛要發問,便感後胸巨力衝來,汩汩不絕,上、中、下三焦立時燥熱無比,就連口舌也不聽使喚、僵如木石。這股熱氣初時只在腹腔中周旋,片刻之後,竟散向他全身。
待過一盞茶的功夫,凌雲軒漸覺熱氣轉和,而其綿密之勢更勝於前,體內更似生了張蛛網,千百支內氣交縱往來,四肢百骸無不舒暢,不禁慨嘆少林內功不愧天下第一。
俄而,普佛力道愈加愈強;凌雲軒頓時筋起肌脹,轉念一想:“大師並非單為治傷,否則,早可歇手。”可又不敢開口相詢,因他聽父親教過,習武之人運功行氣之時最忌心神不寧,稍有異樣均可讓人走火入魔。
約有一個時辰,普佛勁力由強轉弱,後乃細如遊絲,這才撤手。凌雲軒此時起身,非但傷勢大好,更有脫胎換骨之感,忙問:“大師,方才……”
普佛將手微抬,做了叫他住口之狀,淡淡道:“老衲已把畢生功力傳與施主。”乍聽此言,凌雲軒張口結舌,不知該當何對。
又聽普佛說:“萬事皆有緣法。老衲引狼入室,終受其患;上蒼降施主於此,必有其因。殆救人自救乎?”說著,聲音轉微,遠不如方才中氣十足之時。“老衲既已將神功下落告知施主,心中自然視施主為其傳人。些許功力,當可助你一臂之力,修煉此功。”普佛補充道。
凌雲軒登時惶恐不安,俯身拜曰:“晚輩何德何能,敢貪此奇功,還望大師收回功力,三思而行。”普佛面含慍色,搖首道:“傳功遞氣,實乃逆天改命,豈可一再施為,施主未免太過天真。”轉而笑逐顏開,大有欣喜之情,說:“江湖人人覬覦此功,唯獨施主仁義當先,看來,老衲終未走眼。”繼而道:“施主請聽老衲一言。你我身陷絕境,於此人跡罕至之地,萬難希冀他人搭救,唯有自尋生路。老衲殘軀不堪驅馳,遂以功力相贈,假手施主,尚可以師祖‘般若禪浮功’出得地上。只是孽徒武藝高超,除非以神功剋制,否則,便是你我重見天日,亦必為其陰害。是故,老衲心生此計,細想來,也難覓他法。”
第五章 三峰八穴藏秘典(下)
凌雲軒聽完,不得不認同普佛之語,卻又吞吞吐吐道:“大師所言甚善,但晚輩武根駑鈍……只怕……”不料,普佛掩口樂道:“不是老衲倚老賣老,老衲雖久居深山,卻也閱人無數,似施主這般習武奇才,實是老衲生平未遇。”凌雲軒登時莫名驚詫,心想自家便是武學名門,都未曾有人調教得自己,普佛竟然讚賞有加。
普佛道:“施主自稱不善學武,可還記得是何模樣?”凌雲軒一想,當時父親以馬步打樁為始,後又教他長拳,見無進展,這便作罷。這就照實給普佛說了。
普佛點頭,說:“自古習武,招式為先,內家修為只可日積月累。此乃常法,而於施主則當反其道而行之。”凌雲軒不知其因,問:“此乃何故?”
“施主筋骨柔弱,吃不住苦練根基之累,墨守陳規,自無所獲。而你經脈奇暢,天賦稟異,若內功先成,便可身強體壯,輔以招式之形,必有大成。”凌雲軒恍然大悟,心想若非黑衣人兩度逞兇,自己絕無機緣於武學之道有所領悟了,倒應了普佛所言:“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其實,普佛也是於傳功之時,驚覺凌雲軒體氣環行無礙,正是學武的好材料,這才有此一言。凌月剛教習自己兒子,自然百般呵護,見他體弱不支,哪裡還會想到讓人冒險傳功與他,只消令其無病無災便心滿意足了,是以,凌雲軒至今仍是武學門外漢。
凌雲軒死裡逃生,因禍得福,自是對普佛感激不盡,又覺收了他數十年功力,理當拜他為師,遂開口相請。普佛嘆道:“老衲於風燭殘年,幸得賢徒,善哉,善哉!”凌雲軒當即行過拜師大禮,二人改口以師徒相稱。
普佛又說:“自今日起,你便是我黃山佛寺俗家弟子。我派出自少林,日後行走江湖,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