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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必定不惜代價將其制服,尉遲武威所說也不無道理。但現下卻是回鶻不等羽翼豐滿便向大唐挑釁,李唐若是還擊,又怎好厚非?這是兩國相交,並非尋常百姓說打便打,說和便和,其間太多利益牽扯,關係糾纏,又豈是幾人三言兩語便可道明的?
尉遲武威對上凌雲軒冷靜的眼神,嘆了口氣:“罷了,我還說這些作甚!”
徐雪瑩趁機圓場道:“是非對錯,自有後人評說。尉遲世兄,只盼你念及交情,將尊師與朱溫謀劃之計告知我等。”尉遲武威臉色轉和,他終究不願與心儀之人結怨,只泰然道:“要我出賣恩師,怎可為之?”凌雲軒乃道:“尉遲公子,尊師甘為朱溫所用,無非欲求化雪出雲,現如今已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又何必執著?”
尉遲武威一愣,忙問:“此話怎講?”凌雲軒轉頭瞧向徐雪瑩,道:“尊師所求,已落在我二人手裡。”
尉遲武威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絆倒在椅旁。凌雲軒轉身從攜囊中取出一隻木箱,擺在桌上,隨即開啟匣子。裡面安安靜靜躺著一刀一劍——化雪出雲。
眼見為實,尉遲武威曾聽格羅本描繪過出雲劍大致形狀,如今一看,正是此物。他撐起身軀,陰沉著臉道:“請凌兄幫在下一個忙。”凌雲軒只道他有回心轉意的跡象,當即大喜,忙說:“尉遲兄但說無妨。”
尉遲武威目生寒光,斬釘截鐵道:“與在下決鬥!”眾人心頭一跳,不解其意。尉遲武威轉眼看著“化雪出雲”,悽然道:“我曾答允恩師,一旦得知二聖物下落,必定竭盡所能將其奪回,如今……”說著,苦笑數聲,又道:“如今我唯有同凌兄過手,方算得上履行諾言。”他話未說明,但在場之人均知其有心求死,只是不願寥寥然閉門自戮而已。
尉遲武威明知就算勝過凌雲軒,也是無法得到化雪出雲,提出此請,無非自我安心,算是對得住格羅本,但既然無力奪寶,自然不會叫自己留命去見格羅本,而於武場之上力戰而亡乃最為體面的了結。
凌雲軒心頭一震,腦中想起杜昆,不知為何,每個仇家身邊均有令自己不忍下手的好漢,他深吸一口氣,慨然道:“好,在下奉陪到底!”
徐雪瑩緊張地看著凌雲軒,實在為他擔憂。兩年多前,凌雲軒並非尉遲武威對手,到了今時,不知誰勝誰負。
“不過,”凌雲軒又說:“若在下僥倖勝得一招半式,還望尉遲公子將尊師同朱溫謀劃之策告知我等,此外,閣下不得因敗輕生,可成麼?”尉遲武威心中一凜,他確曾想過若是凌雲軒不敵自個兒,他便自刎而去;可凌雲軒這一句以退為進,竟是給了他一條生路。尉遲武威微微一笑,問:“若是在下得勝呢?”
凌雲軒拍了拍化雪出雲,道:“刀劍贈君!”此言驚得在場數人登即變色,暗忖其忒也拖大了。尉遲武威眼光一閃,大笑道:“好,便看凌兄學了何等本事,竟敢如此狂放!”神態中倒有八九分恢復了往日高傲英偉之氣。
徐雪瑩曉得凌雲軒以此相激,燃起尉遲武威鬥志,從而公平相爭,但如此一來,又不免多替他憂慮了些。
當世兩大青年高手並肩來到尉遲家習武場。這場子以青石為板,曠闊平坦,確為動手比劃的好去處。錢鏐幾人也立於場邊,拭目觀戰。
第十五章 清舍論世知曲轉(四)
以二人此時修為,均無使喚兵刃之必要,是故空手而對。凌雲軒鎮定心神,灑然道:“尉遲兄賜招罷。”尉遲武威沉聲道:“多時不見,凌兄果然精進非常,竟也讓起招來了。”當下心中不平,毫不留情地抬手劈來。
本家沒落以來,尉遲武威以武解愁,手刀之修為竟已逼近當年格羅本。凌雲軒肩膀上提,將體內通天氣勁聚於手掌內外,以分毫不差的姿勢擋上尉遲武威的手刀,卻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尉遲武威並不知曉凌雲軒失蹤之後竟得齊知行教導,見其亦使手刀,只道是虛張聲勢,直至兩臂相交,方知乃貨真價實的通天真氣,不禁大駭。但通天氣是慢效型的真力,沒個十年八載見不得真果,尉遲武威疑為錯覺,遂即雙掌齊使,一股腦地傾招過來,倒要看凌雲軒是否真的脫胎換骨。
其實,若非凌雲軒身上元氣與通天氣同根而生,豈會於短短兩年之內便有奇效?二人拆過近十招,次次勢均力敵。尉遲武威雙刀劈下,兩腿卻擺作弓步,身形詭異,已是用上摩尼教鎮教之學“大明尊功”。這一招“明尊賜火”,以攻為守,當面門戶無懈可擊,然而萬事皆有長短,武學招式總歸人力思得,難免存些破綻。不過,此招死穴並不隱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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