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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場景,與真實情況是否完全符合還要留待其他資料和線索的出現和逐步驗證。以我看,兇手是在半夜的時候悄悄翻牆進院,用事先準備好的工具弄開門鎖,因為房間裡比較黑,沒有看清門坎,還被絆了一下,向前踉蹌了兩步,發出的聲響驚動了男性受害者,男性受害者一邊推醒睡在身邊的女受害人,一邊伸手開燈。燈剛一開啟,睡眼惺鬆的女受害人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持槍兇手,她吃驚地坐起身,在沒有任何反應之前,被快步上前的兇手抓住頭髮直拖下來,在地上她和兇手撕打了兩下,被兇手用槍柄擊昏。男受害人在看不到的情況,掀起被子下床,也被兇手用槍柄敲擊後腦擊昏。”
站在雷停另一邊的景東仁咋舌道:“不是吧雷公!就算場景重現也不用這麼清晰吧?!”伸頭四下張望:“你說的也太身臨其境了!你不是在這屋裡裝了攝像頭吧?!”
“少胡說!”李悅軍皺著眉頭在景東仁胸口上擂了一拳,對雷停說道:“說一說你的推斷過程和相關依據。”
雷停點頭:“用工具開鎖,這不用多解釋,鎖眼裡的劃痕就可以說明問題。半夜這個時間是從被褥的掀起狀況上推斷得知。兇手在門坎上絆了一下這一點,因為我在門坎折角處發現了一片塑膠布殘片和一些和此處完全不同的土壤碎屑,從這些物證可以推想,兇手腳纏塑膠袋掛到門坎上露出的釘子,不但有一片塑膠布被扯下,還將兇手鞋底的泥土刮下少許,再加上門邊不遠處的水缸沿上模糊的掌印和缸中水面上散落的細塵,可以得出兇手在黑暗中被門坎絆到,向前踉蹌兩步,雙手下意識地向兩旁抓扶,抓到缸邊止住跌勢,在缸邊留下掌印的同時還將缸邊的浮灰撣進到缸裡。”
指著床邊上一個半圓形的皺褶和向上縱深的一系列長褶,繼續說道:“這個房間裡的兩個人身上穿的都是棉質的睡衣睡褲,絕對無法留下這種皺褶分明的硬性印痕。從床單上的折皺印跡可以看得出,略長的一條是屬於男受害人的,略短的是女受害人,分別找到這兩個人的印痕就可以按床上的印跡推想出他們當時的反應和舉動。男受害人的印跡先是上身微扭,形成大量皺褶,朝向床裡側女受害者躺臥的位置,然後身體向上方伸展,在左側形成大條的向上皺痕,很明顯是躺在床上向上摸電燈開關形成的;再看床裡側的印跡,下面的印痕形成數條向上的皺印,而在腳下的地方形成推卷式皺褶,明顯是女受害人猛地向上坐起形成的;兩名受害者都是光腳,女受害人的腳底比男受害人髒很多,上面還沾了一些床下的毛絮狀灰塵,加上被褥翻起的形態有明顯拖拉的痕跡,我還在地上找到了一些應該是屬於女受害人的長髮,因此推斷出女受害人極有可能是被兇手抓住頭髮拉下床,併發生過短時間的撕打。男女受害人後腦都有長條形鈍器擊打瘀傷,情狀與劉進海父子後腦的傷極其相似。而這個皺褶,我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和兩名受害者留下的印痕有很大的差別,而在案發時,這屋裡只有一個穿著與兩名受害者不同衣服的人,那就是兇手!”
“很精彩。”杜長東點點頭:“沒想到這床上的印跡能夠提供給我們這麼多有用的訊息。”
雷停也隨之點頭:“最重要的是,我們終於得到了一些實在的東西……我們可以從兇手印跡的長度、深度和皺褶度推斷出兇手的身高、體重以及所穿衣服的材質。這些都對我們擺脫現階段的被動局面有很大的幫助。”
景東仁讚歎道:“這確實等於兇手給我們留下了一個簽名!”
雷停臉上看不到一絲喜色,他看了看景東仁一臉興奮的表情,又回頭看看床鋪,唇邊微露一絲招牌式的質疑冷笑:“和尚,你覺得兇手的這個印痕是怎麼留下來的呢?”
看到雷停的表情,景東仁心裡沒來由地一陣含糊,想了想,猶豫地說道:“這是他的第一次做案,難免會有些慌張和思慮不周。”
雷停搖頭:“你的一貫毛病就是思維太主觀,想事情往往以偏概全。在現場鑑證方面,一定要盡其所能的在收集有效證物的同時尋找證物間的相關性,排除無效混淆證物帶來的慣性思維模式誤導,用總攬全域性的客觀視角,最大限度的重現犯罪現場的真實場景!否則,輕則貽誤戰機、偏離偵破方向,重則就會造成冤假錯案的產生!”
景東仁忙不迭地點頭:“雷公,你說的這些我也懂,你就不用在這現場給我開理論大課了!你就直接說答案吧!難道我剛才說的不對,這個印痕不是兇手無意遣留的?!”
雷停搖頭:“當然不是,你想一想桌上的蠟燭,看一看房間的地面,要知道,女受害人的頭髮我是在床腳下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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