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1/4 頁)
這是一間二進式的房子,天花板上的燈管已經開啟,白冷的光線很是明亮。房子門裡有一個近十公分高的木製門坎,雷停一不留神,被拌了個踉蹌。房子里正對門就是一個土灶臺,旁邊是碗櫃水缸,水缸敞著口,裡面有小半缸水,敞開一半的碗櫃裡雜亂無章地擺滿碗碟;地面鋪著磁磚,磁磚縫隙裡都是黑色的油泥。雷停抬手製止景東仁等人進入,示意警員用強光手電為自已加光照亮,自已俯身趴到了房門以裡的門坎處,用放大鏡仔細檢查著。
門坎是由一整塊松木做成的,因為用的時間久,已磨損的很厲害,中間的位置已明顯凹了下去,露出清晰的木紋,有兩根釘子在凹下去的地方半露出來,雷停剛才就是被這兩根釘子掛到鞋底,連腳上扎的塑膠袋都掛破了。
在仔細地用放大鏡驗看了門坎的凹陷處和門坎下方折角的縫隙後,雷停拿過一個空心針管,小心地將門坎折角下方縫隙裡的一些塵土吸進針管,並用鑷子夾起一小片黃豆大小的塑膠布裝入信封裡。
接著他又檢查了整個灶間的地面和牆壁、水缸邊沿和裡面的水以及碗櫃拉手和裡面的碗盤、放在地上的水盆裡泡著用過的碗筷、飯勺,甚至連放在灶臺下面散發著難聞酸臭味的潲水桶都沒有放過,做完這一系列工作之後,雷停才貓著腰,一步一步走進裡間。其他的警員這才走進灶間,進行拍照和其他取證工作。
裡進是一間略大的房間,迎門處緊靠牆壁是一個敞著門的大衣櫃,櫃子旁邊是一張老式的三屜寫字檯,再旁邊靠近視窗順擺著一張雙人床,床上凌亂地堆著半舊的被褥。
房間的中間就是雷停先前看到的方桌,現在桌上的蠟燭已經熄滅,兩個背靠背的椅子上那男人仍直著脖子大張著嘴,象個殘破的留聲木偶一樣發出“唔唔啊啊”的低啞叫聲。
在檢查過地面之後,雷停先過去檢視了那個被塑膠袋緊裹頭顱的女人,女人的手腳被人用細鐵絲緊緊地綁在椅子扶手和椅子腿上,身上穿著鬆垮、褪色的棉質睡衣褲,除了頭顱被白色塑膠袋裹得密不透風外,沒有其他異常。透過半透明的塑膠袋可以看到女人因窒息而變得紫漲的臉,被塑膠袋緊緊貼住的口鼻仍舊保留著異常大張的狀態,只有一個鐵絲扭制的鉤子斜在臉側,參差不齊的鉤尖對著女人包裹在塑膠袋裡的面頰,而這鉤子的另一端卻是連著扣在男人脖子上的刀環。
看過女人的衣服、手掌還有腳底,雷停又檢看了男人身上的衣服,手腳以及捆綁兩人的鐵絲。
男人和女人一樣也穿著一身同樣材質但圖案不同的睡衣,雙手雙腳都被鐵絲牢牢綁在椅子上,看面容應該是三十八九歲,面容清秀、蒼白,此時卻因巨大的恐懼而變得扭曲,全身上下都在不停地劇烈顫抖著,兩隻眼睛直楞楞地大睜著,毫無神彩而且絕不眨眼。
“他是個盲人。”雷停低聲說道。
似乎聽到了雷停的說話,男人的頭微微向雷停方向一動,脖子卻始終直梗梗地挺著,嘴裡發出“唔唔啊啊”的低啞叫聲。
雷停看了看男人的後腦,又探頭檢視了男人向天大張的嘴巴,又看看桌腳地上放著的敞著口的暖水瓶,皺眉說道:“他的舌頭和喉部都是水泡,兇手曾往他嘴裡澆過開水。”
“要不要現在送他去醫院?!救護車剛到,就在外面。”景東仁在一邊說。
“等一下。”雷停擺擺手,俯身檢查起男人脖子上的刀環和兩人所坐的扶手椅,良久之後才站直身:“這兩把椅子都被綁在了一起,你們等會兒拆開時要小心,我要儘量完整的鐵絲,尤其是打結的地方。現在可以把他們分開了,送他去醫院吧!”
接著,雷停走到堆滿被褥的床邊,俯身低頭觀察著床上的被褥,忽然直起身子,大聲說道:“把相機給我,兇手在這兒留了一個簽名!”
第一卷 肅殺邊城 第二十五章 兇手故意留下的!
隨後進入裡屋的杜長東和李悅軍聞聲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是什麼?!”
雷停按動快門,閃光燈連閃地拍了幾張照片後,站直身子指著床上凌亂的被褥,在堆成一包的被褥下面,陳舊的花布床單上遣留著大量的布褶,目視杜李二人,說道:“兇手在這兒躺了一下,留下了一個躺倒印痕。我剛才一直在尋找這個,因為不管從兇手開鎖的手法還是捆綁兩人的方法都可以知道,他花了不少力氣,而且他在這裡停留的時間遠比在鍛具廠劉進海家要長很多,他應該會找個地方歇一下的。”
看看李悅軍和杜長東,雷停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按照現場遣留的線索,我簡單描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