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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久?”衛瑢被近在咫尺的聲音嚇了一跳,他剛剛在懊惱自己的軟弱,自己睡不著也不能吵著別人啊,不想對方卻無聲的來到他身邊,也不知他是怎麼半點聲息皆無的過來的。
青年的聲音有些乾澀,房間內很暗,他能感覺到衛琛已經立在床前,伸手摸索著想要挨著床住,衛瑢想了想,摸索著握住了那隻骨節分明的粗糙大手,那隻手比他的大一號,掌心裡都是厚厚的繭,摩莎得他的手心有些痛,但衛瑢並沒有放手,他使力拉了對方一把,“上來吧,地上涼。”
見高大的青年如同幼時般聽話的躺在他讓出的位置,衛瑢有些感慨,不知不覺大家都長大了,這孩子已經長成了個能獨當一面的男子漢了,或許以後再也不能把他當做孩子對待,也是,說起來或許在對方眼裡他才是個孩子。
“二哥,說說話吧。”
“嗯。”被阿久的氣息包圍著,熟悉的香味縈繞在鼻尖,幾乎瞬間衛琛就起了反應,為了不讓對方察覺他的失態,勉力剋制著吐出一個音節。
衛琛躺在剛剛衛瑢躺過的地方,右手貼著對方的左手,手心還殘留著剛才的觸感,纖細的手掌細嫩滑膩,他很想知道阿久其他地方的面板是不是比這觸感更加的美妙。但他不敢,他必須剋制,還不是時候。
“再過一個月我就要去京城了,京城路遠,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聽阿久這麼說衛琛也沒心思胡思亂想,他猶豫了片刻,伸手握住衛瑢的左手:“阿久,你……可以不去嗎?”
衛瑢有些好笑,剛說他長大成人,他就來句孩子氣的話。
“阿久,我、我是擔心你,你看你身子這麼弱,在外面沒個合心意的照顧著,這要是生病了怎麼辦?你這一去——”
“這科不下場,下一科在三年後,若是不中則又是三年,我給自己定的目標是兩場不中就回鄉當個田舍翁,到時候你和大哥做生意,我就在族學教書好了,只怕你們不願養我這個閒人。”
“這麼久?那還是一科就考中的好!”衛琛想到這麼久見不到衛瑢就覺得阿久人還沒去,他就開始想他了。
“哈哈哈!”阿久笑得兩人互握的手都在打顫,“族裡的叔伯們都誇二哥聰明有本事,怎麼我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這要是考中了,最理想的是進了翰林,就像我老師一樣,一輩子待在京城,到年老致仕了才回鄉,不然就會被分配到下面當個縣官之類的,通常是不會安排到原籍,這也得致仕後才能回來了呢。”
“……”衛琛從沒想過阿久會離開他,他畢竟是個沒上過一天學堂的人,都是阿久回來的間隙教教他,臨走時再給他安排好任務,讓他有空的時候自學,所以他以為阿久去考試就像去證明一下所學的本事,拿個狀元回來,就可以一直呆再他身邊了,從沒想過科舉是為了做官。
而做了官,一個是進士及第前途無量的官身一個只是揚州城外地主家的管事,他們還會有交集嗎?
衛琛此刻的心情是複雜的,他幾乎快要不知道以後的路要怎樣走下去了,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以後能和阿久在一起,而現在,他卻發現他很可能只是做了一場夢,夢裡很甜美,夢醒了卻什麼也沒有。
衛琛想要說些什麼,轉頭卻發現阿久呼吸均勻,似是已經沉睡,他也不轉回來,就用這變扭的姿勢望著阿久,即使黑暗中根本什麼也看不清,他卻像是在用他的眼睛輕撫著阿久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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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衛瑢不過說了句,好像牛奶加蜂蜜有助於睡眠,衛琛便說要去找找附近有沒有養蜂人,這古代可不比現代,蜜蜂蟄死人的事情可不是句玩笑,養蜂人大多離群索居,出的蜂蜜本就不多僅供那些達官貴人所用,能不找到是一回事,人家肯不肯賣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衛琛執意要去,衛瑢也攔不住,如今去了一天一夜了都還未回。
衛瑢前幾日被衛琛監督著只許溫水擦身,好不容易衛琛不在,他今日又繞著鳴苑轉了幾圈,出了一身汗,自覺身子已經好了,便讓小廝打了桶水,準備泡個澡。
溫熱的水隨著人體的動作而輕微晃動,撥在身上帶起陣陣舒適,全身的毛孔張開衛瑢舒服的幾乎都要呻,吟出聲。
泡了大概小半個時辰,衛瑢起身,就這麼光著身子踩在地上,卻拿掛在屏風上的帕子,聽見門的響動,他手下不停,說道:“阿宇?行了,不用加熱水了,出去吧!”
本以為對方會退出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