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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龐繪清醒過來,縣兵長急忙想要詢問,這祠堂裡發生了什麼。
“我這是”龐繪一陣頭疼,捂著腦袋細細思索,“對了,是祠堂,還有那淫祀。還有那邪神。”
龐繪想起昏厥之前,發生的一幕幕,問道:“甲士救回來的還有多少?”
“回大人,只有三人中箭較淺,已經送回醫館救治,至於剩下的”縣兵長,猶豫了一下才道:“甲士佩戴弩箭,都帶血槽。若是中箭較深,血止不住,恐怕當場送到醫館,也救不回來了。”
縣兵進入祠堂後院時,甲士中箭已經有一會了,當時血流如注,幾乎漫過腳面,連龐繪都是因為站在臺階上,才沒有滿身是血。
龐繪自然知道那甲士佩戴的弩箭射中以後是什麼結果,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驟然聽到這個訊息,還是心中悲痛。
來時帶甲一衛,以為什麼淫祀邪神都能對付了,沒想到現在只得四人歸來。
他想到當時浮現,那漆黑的身影,心中不可置信。
沉默了一會,問道:“那淫祀,現在如何了。”
“回大人,縣兵進入時,祠堂裡既沒有人影,也無神像蹤跡。”縣兵長回答,他看了一眼龐繪有些迷茫的眼神,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大人,標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龐繪的語氣有些迷茫。
縣兵長道:“標下平日也沒同這些淫祀打過交道,但縣誌上記載,那邪神祭祀,神像至關緊要,不敢輕易挪動。”
說著了一眼龐繪。這縣兵長常年在安穩,已經不是靠戰功坐上的了,揣摩上司的意圖才是其中關鍵。
見龐繪沒有表態,於是接著道:“大人一班人從郡府出發,用的都是千里馬,比尋常馬匹更快。甚至一路上不用通關批覆,驛站還有換馬,一個時辰跑完了他人一日夜的旅程。”
“這樣看來除非神靈通訊,不然沒人能把訊息傳到大人前頭的。標下方才在那祠堂裡觀察了。裡面諸多死屍,都是那淫祀信徒,被殺害血祭,所以標下以為”
縣兵長沒有說話,但龐繪接著道:“所以你認為,是有人設計陷害?”
“是,標下以為這就是一個陷阱,不然那祠堂中怎麼沒有神像祭祀,連信徒都被血祭了?”縣兵長豪不遲疑地道。
“那劉老二呢?”龐繪問一旁的柳十方。
柳十方此時心中一片慶幸,還有他沒有一時好奇,跟著龐繪他們進去,不然可能就是那些甲士的下場。
要知道那些甲士都是穿戴了甲冑,這才能有三人倖免,但流失這樣多鮮血,之後即使傷勢養好了,難免元氣大傷,而若是他被這弩箭射一下,恐怕一點機會也沒有。
他聽到龐繪的話,一個眼神下去,家丁連忙將躲在人後的劉老二帶上來。
劉老二還一副恐懼,不情願地摸樣,見到龐繪後呼天搶地:“大人,不管我事啊大人,那地功神祭祀原本就是在那的。小人也是前日跟著老四他們一家去見過,後來知道是淫祀,再也不敢去了,直到今天大人來,都不知道老四他們一家都死了,大人,大人”
縣兵長在一旁道:“這劉老二倒是從小在這長大的,這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不這些面孔平時也見過。”
平時也見過,也就是說這劉老二值得信任。
一旁的家丁也道:“大人,這劉老二他家的田地,都是我們老爺的,平時收租也見過。還有劉老四,他們一家都是縣裡張家的佃戶。”
張家就是這順縣大戶,那供給地功神的祠堂也是這張家祖祠。
“那張大戶一家,都被發現在那祠堂被害了。”縣兵道。
龐繪站起身來,雖然還有些恍惚,但也可明白事理了,他問道:“就是說這地功神信眾,都在那祠堂被血祭?”
底下縣兵互相望望,沒人說話,縣兵長才道:“也不知,畢竟那地功神到底在這順縣匯聚了多少信徒,但死在那的大多是去祭祀時自投羅網,不然順縣失蹤了這麼多人,早就報官了。”
祭祀淫祀邪神,自然不敢讓他人知道,去之前都要找好理由,這樣一來即使失蹤了一段時間,旁人也只當他事情沒有辦完。
“好個自投羅網。”龐繪面無表情,但兩手緊緊攥著,“我們也是自投羅網罷!”
“標下有罪。”縣兵長見龐繪發怒,還以為是對自己不滿,急忙解釋道:“標下不是諷刺府監大人,是”
“無事,我不是對你發怒,是對我自己。”龐繪確實是對自己。他身為常德府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