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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的是美得驚心動魄,昂首闊步。
或是像昨夜,清靈皎潔純稚得像個小女孩,一點點小事都能捧腹大笑仰倒在草地上。
“是不一樣。”春兒承認,輕聲道:“昨天以前的我理直氣壯地認為,命運是可以靠雙手改變的,但是今天的我,精神耗損力氣用盡,已經不敢再確定任何事了。”
正如她滿腹心意一片巧思,努力揉出的藥草饅頭有誰欣賞?珍惜?
也許世事全是如此吧,好與不好,契合與否,全憑那虛無縹緲的緣字,她恐怕今生今世都註定精疲力竭也討不了好。
希望一寸寸被命運斷折。
看著她落寞蕭索的神情,駱棄心底莫名被擊痛了。
“發生了什麼事?”
她有些幽怨地瞥了他一眼,眨了眨溼熱的眼睛,搖了搖頭。“不談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你種了這麼多的藥草,原來你是大夫呀。”
他靜靜凝視著她,想追問,卻又知道現在不是最好時機。
何況交淺言深,他有什麼身分追問她的心事?就因為他們倆吃過同一條烤魚,用過同一只喝茶的杯子嗎?
“我不是大夫。”他只能捺下微微焦慮的關切之情,平靜地為她介紹那片藥田。“只是喜歡研究藥草。像那端開出小黃花的挺秀之草,喚作‘不寐草’,顧名思義,能讓人保持清醒無法入睡。”
春兒睜大雙眼,頓時有些忘懷自己的傷心事,好奇而興奮地走向藥田,緩緩蹲了下來,端詳研究著那一小簇黃花嬌豔的“不寐草”。
“有這麼奇妙的草?能夠讓人吃了就睡不著。”她感到新奇地輕輕撥撫過那小黃花,指尖的觸感是如絲般的柔軟。“那麼有沒有一種草,是讓人吃了以後就睡著了不再醒來的?”
他心一揪,不禁急切衝口而出,“你在說什麼傻話?無緣無故問起這樣的藥草做什麼?難道你想吃?”
“我……”她回眸,倦然一笑。“倘若真有那種藥草,那麼我也不能現在就吃,我還睡不得。”
“沉睡逃避絕非良方,勇於面對才是上策。”他緊盯著她。
“是呀,這像是我會說的話,只不過你說的較文言罷了。”她微微一笑,“你放心,我現在還沒有資格想不開。只是真有這種草嗎?”
他遲疑了片刻,這才指了旁邊一小叢長得秀麗挺拔的紫色草,“這是‘無愁草’。”
“好名字,睡了就無憂無愁了。”她俯下身,深深地嗅聞那清甜的香氣。
駱棄謹慎戒備地緊緊凝視著她,深怕她會一把攫起“無愁草”吃了下去。
“你該看看別的藥草了。”他索性握住她纖細時手臂,半強迫地將她拉離“無愁草”,來到另一區。
“你種了好多好多呀。”春兒果然被轉移注意力,讚歎地看著各種姿態妍麗俊秀的花花草草。
“這長著硃紅色小果子的是‘醉千日’,吃了會像飲醉了酒般醺醺然,千日後才會真正清醒。”
她不禁笑了起來,“各大酒坊應該來向你討這些果子才是。”
他挑眉,似笑非笑。“他們不會做這賠錢生意的,酒客就是要醒醒醉醉、醉醉醒醒的,銀子才會似流水般使了出去,落入他們口袋裡。”
她點點頭,滿臉佩服。“果然要如此,你真聰明。”
“不過是淺顯道理。”他淡淡道,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碰觸一叢嫩生生翠綠的草。“你摸摸這個,再放到鼻端一嗅。”
春兒心兒怦怦狂跳,熱血激盪翻滾了起來,他的大手修長,掌心略微粗糙,卻是那麼溫柔堅定有力。
被這樣的一雙手擁抱著、呵護著,該是什麼樣的滋味?
想必一定很幸福、很幸福吧?
她情不自禁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好緣分決計不會落在她頭上,像他這樣偉岸昂藏的好男人,就算因打擊而有些陰陽怪氣,性情反覆無常又陰晴不定,但任憑哪個千金小姐得了他,恐怕半夜都會笑醒過來的。
春兒從未有過任何一刻像現在,那樣痛恨自己的出身卑微低賤。
“怎麼不聞?”他奇罕地瞥了她一眼,“發什麼呆呢?”
“我、我沒發呆呀。”春兒這才驚醒,芳頰霎時羞紅了起來,連忙聞了聞自己的指尖。“咦,好香!我從沒聞過這樣清新冰涼的香味,這是什麼?”
“這是‘薄荷草’,由胡人傳入而來,主惡寒發汗,理氣消脹。”他一一介紹。“還有,這是‘赤焰花’,這是‘明月夜’,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