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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眼神竟透著一抹溫柔。
今早的不悅,好似已經蒸發在月色裡。
罷了,他堂堂大丈夫怎可因小事就介懷彆扭?何況她對於蘇秀的事全然不瞭解,他又怎可遷怒於她?
一想到這兒,他的心又似軟了三分。
“那麼待會釣著了魚,你願意和我一同烤著吃嗎?”她雙眸亮晶晶,咧著嘴笑,得寸進尺地祈盼問。
“你那麼愛吃魚?”他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
“當然,誰不愛吃魚?魚太好吃了,可以紅燒、清蒸、酥炸、白灼……哦,對!還有糖醋魚、五柳魚、東坡魚……”春兒背選單似地一溜兒唸了下去,還邊念邊吞著口水。
真是,她一點都不像蘇秀那樣纖細易感,就連一彎月色、一抹柳絲都能夠惹得她感喟良久。
面前這絕色女子,活脫脫是個大俗人,清豔嬌媚卻大紅花似的熱熱鬧鬧、喧喧譁譁,若說蘇秀是一幅濃淡相宜峻奇動人的畫,那麼這柳春兒便是一張喜氣繽紛搶眼的年畫。
駱棄怔怔地看著一口乾掉一杯的春兒,看著她咂咂舌,笑嘻嘻地又自己斟了茶,瞥見他在看時,還一臉心照不宣的俏皮相對他眨眨眼。
“這‘江南芋頭’真好喝。”她興高采烈的稱讚。
“是‘江南雨’,不是江南芋。”他沒力地揉著眉心,覺得傷腦筋又不禁想笑。
她揮揮小手,“哎呀!都可以啦,茶好喝最要緊。呃,艾公子,你釣了半天到底釣到魚了沒?我幾百年沒嘗過魚的滋味了,今天可是把希望全寄託在你身上。”
“你真吵。”話雖這麼說,他唇角卻已洩漏了一絲笑。
“我吵?”她忍不住哇啦哇啦起來。“我怎麼可能會很吵?我今兒晚上是因為心情不好……對,就是那個叫心什麼不佳來著,這才出來散心的,我這麼有氣質的心什麼不佳……”
“心緒不佳。”
“對對,就是心緒不佳。”她半是佩服半是羨慕地望著他,“富家公子就是這點好,書讀得都比別人多一些,肚裡學問隨隨便便掏一點出來都能壓倒全部的人。”
“壓倒群雄。”駱棄嘆了口氣。
“對對對,你曉得我在說什麼就是什麼了。總之,剛剛我是很有氣質的心緒不佳才出來走走的,我的心事梗得我半夜睡不下,怎麼翻身怎麼難受,起來想吐又吐不出,咽也咽不下。”她不禁搖了搖頭,神情又有些沮喪落寞。
“怎麼了?你有什麼心事?”他關切的問道。
她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他半晌後還是再搖了搖頭。
“沒什麼,說了你也不懂。咱們就別提這些煩心的事了吧,我現在只想吃魚,烤得香香的,好好吃的魚。”她深吸一口氣,一臉饞樣。
駱棄心一動,就為了她垂涎著魚兒的嬌憨渴望表情,手中細長釣竿一震一揚,剎那間一條好大的草魚銀晃晃地跳躍著上岸。
“哇!”她看呆了。
“夠不夠吃?該去撿柴生火了吧?”他含笑提醒她。
“得令!”春兒果真像個小兵一樣一挺身,旋即忙著撿柴去了。
而他,卻早已笑得眸底關不住,隨著水月柳波盪漾。
日升日落,時光不管人間喜悲,依舊自顧消逝溜走。
昨兒晚上陪著意外相見的艾公子笑著烤魚,直到暮星沉去曉星升起的春兒,才睡了一、兩個時辰就迫不及待爬起來,興匆匆地揉著麵糰,強壓抑著心頭快迸出的喜悅和期待,蒸好了饅頭就往這艾府送來。
拜艾老爺厚賞所賜,她現在只要揉蒸送給艾府的二十顆饅頭就成了,不過這還不是她今早芳心竊喜難掩雀躍的原因。
而是她渴望見到某一個人哪!
昨晚分享了那麼美好、開心的一夜,他後來可睡得好?夢裡可曾有片刻想起她,夢著她?
她羞紅著小臉,拚命吸氣、吐氣,小手不時扇去頰上不斷升起的紅暈燥熱。
“哎呀,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呀?不過就是烤條魚喝些茶,談談笑笑的一個晚上,怎麼見得人家就非得記掛在心上不可呢?”她告誡自己。
但是不知怎地,她自己可是深深地記掛在心頭,再也難以等閒視之了。
來到艾府,未見到艾老爺,倒是見到友善的傭僕一路上好意帶領指點,直接引導她進了駱棄居住的“七棠樓”。
為什麼喚作七棠樓?大戶人家書讀得多,果然連起個名字都這般深奧。
她不禁想到自家姐妹兩人的名,是起自“春、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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