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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水金書生的囑咐,芸兒預先在車窗上懸掛了一塊青布,表面上,它的作用是遮蔽日光,誰也不會對它起疑,其實,這就是暗號。
不久,芸兒進食完畢,與女伴們回來,各自分別上車,準備繼續趕路。
那時,芸兒發覺車伕已不是原來的老頭子,卻換了一個精壯的中年漢,白馬也換了一匹棕色的馬,這就使她疑心,故意躊躇地東觀西察,不急於進入車廂。
那中年車伕低聲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請姑娘放心上車。”
芸兒聽了口令,心裡明白,當即點點頭,走進車廂。
車伕把馬鞭一揮,忽喇喇,鞭在馬尻上。
馬兒一聲嘶叫,飛也似地開步馳騁,一馬當先,衝出青木關,向南面去。
跟隨在芸兒的車後,另有一輛神秘的馬車,它不即不離地始終盯著前車。
兩車同時出發,前車接著後車,相隔不過二丈之遙,前車之馬和後車之馬都是良種,腳力雄健,步伐寬闊,前竄速度,達到了顛峰,猶如風馳電掣,騰雲駕霧,把所有其他的車輛遠遠地拋離在後面。
芸兒發覺後面那輛追逐似的馬車,行進可疑,不免心驚,但她注意到那個駕御本車的車伕,態度自若,氣質安閒,所以她也比較放心。
“忽喇,忽喇,忽喇喇!”車伕不斷地揮鞭顯威,馬兒受了鞭策,四蹄併發,勇態十足,走勢急勁,賓士愈快,更兼東南方大道的泥土不軟不硬,利於馳騁,所以直路衝刺,毫無阻擋,去勢如飛,頃刻越過黑松林,黃沙坳,三星崗,七里埔,九排山,十八灣等地,直到酉時初臨,計算路程,已有千里,可是,那輛跟隨在後面的馬車,卻依然還在二三丈距離之內,似追似逐地釘馳著。
芸兒時時注意後面的車輛,只因車幕密封,使她看不出那輛車廂裡載的是人,還是貨物,這就增添了對方的神秘氣氛。
金烏將墜,五兔未升,她的車輛速度加快。這匹長途良馬,步伐富有彈力,潛質盛旺,後勁強健,不多時,又前進了三五十里,再過十里,就可到達小渡口。
小渡口是魔國的重要關隘之一,再向南進,必須先要經過一條闊度十里,水流湍急,又多險礁的小渡江。依照慣例,在酉時以後,嚴禁一切船隻過江,以免發生危險。
當芸兒的馬車到達江邊,酉時未盡,她打算休息,並準備進餐後在車廂裡過夜,等待明晨渡江。
忽然,停泊在江邊的漁舟叢中,竄出了一個老年船伕,體格強健,動作輕快,縱步一躍到岸,直趨芸兒那輛懸掛著青布的車窗旁邊,高聲道:“姑娘!酉時未過,要不要渡江?……”接著他又輕聲道:“雖晚莫投宿,酉時未過速渡江。”
芸兒一聽這是口令,連忙取下了那塊掛在車窗上的青布,立即下車,轉身向那中年車伕作了一揖,說道;“多謝你,辛苦了!”
她邊說邊把車資遞給那車伕。
接著她就跟隨那老船伕,跳上了傍岸的小船。
船伕立即解纜,撐篙向岸堤一刺,船身如箭,射向江心。
那時,芸兒坐在船頭,遠遠地看到剛才追逐自己的那輛馬車,也已到達江邊,從車上走下來三個女人,根據身形和服裝推測,她們好像是曾與自己約定結伴同行的那三位女客。她心裡暗想:“可惜自己早走了一步,否則有她們作伴,豈不更好?”
小舟一葉,飄浮江波之上,船伕棄篙用櫓,加速行舟。
江波湍急,江水清橙,礁石如盤如杯,似劍似戟,有的矗立於水面之上,有的隱沒在水平線下,好在那老船伕熟悉水程,行舟是他的本業,所以,他的小船繞著礁石,轉彎摸角,向捷徑行駛,一路毫無阻礙,不多時,已登彼岸。
芸兒取了渡資,對老船伕說聲:“多謝老丈!”但那漁夫沒有接受她的錢,因為他說:
“已有人預付了渡資。”
芸兒心裡明白,所以她也不問是誰代她付錢。
黃昏降臨,小渡口的南岸燈火輝煌,商店旅舍林立,茶室酒樓櫛比,人們來來往往,非常鬧熱。
在這兒,船家都已停航憩息,船夥離船上岸,都在飲酒吃飯,尋歡作樂,車商也已收檔,馬伏櫪,人歸家,但商賈還在採購應用物品,旅客各找旅舍宿夜。
總而言之,小渡口兩岸的情況大致相同,北岸通北,南岸通南,都是妖魔精怪,散人野仙,旅客商賈,舟人車伕,劫賊強盜,暗妓明娼,扒手小偷,地痞流氓,惡霸善棍等的集散地,龍蛇雜處,情況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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