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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這個女孩子再走上她們的道路!
就在來江醫的路上,他和身邊同事滕良駿談起了一些相關往事,滕良駿聽後立刻做出了判斷:“也許,您應該讓那些女孩子多住院一段時間。”徐海亭卻嘆了口氣說:“相反,我卻認為應該讓她們早些出院。”滕良駿沒再說什麼,他總覺得在學術見解上,和這位高年資的醫生格格不入,兩人最近都在申請高階職稱,又都是科主任的候選,難免會生齟齬。
徐海亭沉思的當兒,滕良駿已經和葉馨寒暄了幾句,並示意讓葉馨坐在了沙發上,同時示意金維鑄退場。為了這次談話,學生辦公室特地借了臨床醫學院的待客室,金維鑄退出前,還給三人都沏上了茶。滕良駿等金維鑄關上門,溫聲說:“你們學辦主任的話有些重,這次他們請我們來,不是來做什麼診斷,而僅僅是和你談談心,如果你並沒有什麼思想疙瘩解不開,我們會告訴學辦:你們大驚小怪了。當然他們的顧慮不是毫無道理,”滕良駿的聲音有些沙啞哽咽。“聽說,你父母離異後不久,你父親又去世了,這對任何人造成的壓力都是可想而知的。”
葉馨心裡又是一陣傷感,這些天來她四處奔波,倒是將喪父之痛壓抑下去了一些,其實只是暫時不去多想而已。她點了點頭,繼續聽滕良駿說下去:“據說你父親去世前,曾來看過你?”
“確切說,我父親都已經腦死亡後,我竟然見到了他,我知道這聽上去可笑,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滕良駿點點頭:“不要太過自責,這沒有什麼可笑的,你看見的就是你看見的,沒有人可以對此指手劃腳。他找到你的時候,你在哪裡,有沒有別人看見?”
葉馨調起回憶:“我記得我剛主持完一個校園原創歌曲大賽,在外面和一名參賽選手說完話,他在後面叫我名字,我又驚又喜,陪他在校園裡散了步,並沒有介紹給別人看見。散步時他怕我冷,還為我披上他的夾克,並將夾克留給我,也不知為什麼。”
“你父親是因為什麼去世的?”
“腦腫瘤。”
滕良駿聞言,眉毛揚了一下:“你的其他親屬中還有沒有人得過腦腫瘤?”
“我不大清楚。”
滕良駿臉上又露出微笑:“不是我想誇你,你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子,聽說就在你父親去世前,你父母離了婚,而你能排除這些干擾,期中考試的成績優異,解剖學還得了全年級僅有的滿分。”
葉馨一聽他提起“解剖學”,就明白了大概:“謝謝你誇獎。是不是該讓我談談那個人體標本了?我見到了那個標本而別人見不到?本來,我自己也開始懷疑我是否真的看見了那完美的人體標本,聽上去畢竟太玄乎了。但現在,我終於知道我確確實實看見了那標本,那標本確確實實存在。”葉馨想起那日記本里記載的人體標本,想到那其中糾纏著的生離死別的故事,竟有些激動起來。
徐海亭淡淡地開口問道:“為什麼說那標本確確實實存在呢?”
葉馨說:“這是很長的一個故事,我建議你們去看一看我昨晚讀的那份檔案。”
“那份檔案是關於什麼的?”
“月光。”
徐海亭身子微微震了一下:是啊,就是這兩個字,他最怕聽見的兩個字,口中唸叨這兩個字的女生都沒能倖免。
他欠身向前,一改冷靜之態,殷切地問:“什麼是月光?”
“月光應該指的是本校的一個文藝集社,月光社,從五十年代就被定性為反革命組織。”
“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聽說過‘405謀殺案’嗎?幾乎每年都有一名女生從13號樓405室墜樓身亡,但有一年,一位名叫沈衛青的女生活了下來,是她告訴我的。”
徐海亭記起了沈衛青,她的確是所謂“405謀殺案”的唯一倖存者。他恢復了平靜:“你找到了她?她……還好吧?”
“她……死了,就在我見到她的那一天。”葉馨終於忍不住,淚水泉湧而出。
徐海亭又欠身向前,顫聲問:“什麼?她死了?她……她是怎麼死的?”
“墜樓。”葉馨抽泣著,不忍去回憶沈衛青墜下的那一幕。
滕良駿頻頻皺眉,不僅僅是他對徐海亭和葉馨兩人的問答毫無頭緒,更是覺得徐海亭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精神病醫生,此刻頗為失態。
徐海亭也立刻意識到了,暗暗抱怨學生辦公室糊塗,沒有事先將葉馨不告而別去宜興的細節向自己說明,這裡牽扯到了人命,和葉馨的精神狀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