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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欲言又止。後來在她追問之下,他語氣似乎有所鬆動。是不是今晚該趁熱打鐵,再找他問問?他說不定會說出一些秘密。
可是馮師傅再次叮囑她不要半夜去找他,但自己也不知道明天會到哪裡漂泊,只怕已經等不起了。
木窗一向上抬起,立刻傳來了淅瀝瀝的雨聲。
又下雨了。每到下雨的時候,葉馨總會想象著窩在家裡,感受著一份安全和舒適,要是在宿舍,她會蜷在床上,看書或者聽音樂。可是現在,躲在這狹小的廣播站裡,面對著一堆冰冷的廣播器材,沉浸在一個以自己為受害者的迷案裡,等待著未知的命運,這和她嚮往的哪種溫馨感覺完全背道而馳,不由輕輕嘆了一聲。
如果謝遜這混小子在這兒,我可以讓他聽我播音。
葉馨一陣惆悵:“是啊,好多天沒來播音了。”她走到辦公桌前,啞然失笑,桌上一張演講稿,正是下午那位站長師姐唸的一段尋人啟事。
葉馨開了調音臺,像模像樣地擺弄了兩下,又開啟功放器,功放器正面有一個小螢幕,每當播音開始,就會有座標線起伏,表明聲音的波長和頻率。她又帶上了耳機,看著手裡那張尋找自己的啟事,惡作劇心頓起,確證外接喇叭沒有開通後,撳了臺上錄音機的錄音鍵,然後笑著念:“一位名叫葉馨的女同學失蹤了……”
只念出這一句,她臉上的微笑陡然湮滅,雙眼逐漸睜大,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碎臉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恐懼之源
在耳機裡傳來了一陣刺耳的電磁流聲,有節奏地刺激著她的耳膜,那節奏,像是腳步,又像是心跳,每響一聲,都讓葉馨的心頭一顫。
她抬起頭,身軀不由微微一震:只見那功放器的聲頻螢幕上,出現了一組聲波,有節律地依次前行。
只有聲音才能顯示在功放器的螢幕上,但此刻葉馨幾乎連呼吸都極力地壓制住了,哪裡會發出一點聲音?四周一片寂靜,木窗將雨聲盡數擋在了窗外,這聲波又是從何而來?
葉馨小心翼翼地將室內揚聲器接通,靜電波雜音般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只是不同於尋常的電波雜音,這聲音極有節律。
這節奏比心跳慢,比呼吸快,葉馨突然邁步在小屋裡走動起來,一聲一步,竟像是遲緩的腳步節奏。
但她耳中分明沒有聽見任何腳步聲。
她隨著這聲音的節奏一步步走到了門口,猛然拉開門。可門外毫無聲響,整個樓靜得讓人窒息。她向螺旋樓梯下望了一眼,昏黃的燈下,什麼都沒有。她略略寬心,但眼前突然一黑,下面走廊的燈突然滅了!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僵直,但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那功放器,見功放器的螢幕上,一個個的波峰越來越高,同時,揚聲器裡傳出的怪聲則越來越響,彷彿真的是腳步,越來越近。
怎麼還傻站著!她暗罵自己一聲,緊緊地關上門,將保險也插上,背靠在門上,輕輕舒了口氣,彷彿和危險保持了距離。
關上門後,揚聲器裡的怪聲先是變低了一些,但隨即又逐漸響起來。
葉馨心想:“難道真有什麼異乎常人的東西要出現嗎?或者說,有鬼要出現嗎?”
謝遜,你在哪裡?
即便真是有鬼,為什麼要怕,這屋裡有燈,有光明,只要有燈……
剛想到這裡,屋裡的燈就熄了。
葉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在黑暗中,如石雕泥像般立著,隨後又不由自主地戰慄著,想象著謝遜在她耳邊說“不要怕”,還是險些哭出聲來。
揚聲器裡的怪聲仍在緩緩地響亮起來,功放器的螢幕上,暗綠色的電波還在有節律的浮動,波峰越來越高。
有沒有合乎常理的解釋?
廣播站的電源箱在三樓走廊的牆上,這裡別的機器都在正常運轉,唯獨電燈滅了,說不定有人在搗亂,也許是哪個淘氣的學生,在擺弄電源,電流和磁場的改變也有可能使功放器接收到訊號。
怪聲繼續在擴大著音量,葉馨摸索著將揚聲器的介面拔出,但那怪聲仍響個不停。
這一切怎麼似曾相識?
她忽然想起“月光社”檔案裡的那本日記的記載,姓蕭的男生第一次遭遇“月光社”的群鬼,雖然拔了唱機的電源,那唱機還響個不休。
忽然,萬籟俱寂。
揚聲器恢復成未接通前的木匣子,功放器螢幕上的電波消失了,空留一片熒光,黑夜中,能聽見的只有她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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