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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脆弱的一面。
這時,她才想起走之前忘了告訴歐陽倩。她瞭解歐陽倩的性子,如果不是因為生病,說不定會跟自己回家。
這個時節,長途旅行的人並不多,是“五一勞動節”客運高峰的“暴風雨前的平靜”,葉馨的身邊和對面的座位都空著。檢票員走後,葉馨斜靠著窗,微合雙目,昨晚父親皺紋密佈的臉又浮現出來,不知不覺中,兩行清淚滾落而下。
忽然,她覺得有人用手在為她拭淚,忙睜開眼,好生吃了一驚。只見一個大男孩忙不迭地縮回手:“原來你還醒著!”
正是那謝遜!
葉馨恨恨道:“你再動手動腳,我要叫乘警了!”
周圍幾個旅客好奇地探過身來,謝遜忙尷尬地笑道:“沒事兒的,我們是同學,她生我氣呢。”
“你怎麼上火車來了?”
謝遜鬆了口氣,在她對面坐下,又嘆了口氣,像是受了委屈:“這個問題問得好,是不是比叫乘警重要得多?”
葉馨沒好氣地說:“反問好像是我的專利,我勸你慎用。其實,我才不在乎你為什麼上火車來,你一看就是個愛逃課的孩子。”
“今天上大課的時候,聽到你們班女生說,你家裡有了事兒,我也跟著你難受,想想你一個人回家,又悶,又不安全,就快馬加鞭趕來了。不過還是晚了點,我到站臺的時候,‘嗚’,火車的笛聲已經響起來。我飛奔向前,就在火車啟動的一剎那,我一個箭步跳上來,和那些電影裡的情節簡直一模一樣。”謝遜說得有板有眼,彷彿認為葉馨真的會相信。
但葉馨相信他一定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且毫不遮掩,心裡又生氣,難免又有些感動:“你可真會胡鬧,無緣無故曠課這麼多天,當心系裡給你處分。”
“咱們一個年級兩百多人,一個繫上千人,少我一個,就像海灘上少了粒沙子,誰會知道?何況不久就‘五一’了,就當春遊一次。再者說,你反問了我那麼多次,咱們現在勉強也算朋友吧。朋友就是在需要的時候降臨的,假如歐陽倩不生病,你說她會不會跟了你來?”謝遜理直氣壯。
“你怎麼知道歐陽倩?”
“你們兩個總是形影不離,跟情侶似的,傻子才會不注意呢。要不是她生了病,我哪裡插得進腿來?”
葉馨聽謝遜越說越不堪,用腳踢了他一下:“再胡說,我又要叫乘警了。”
“人人都這麼說,我只是學給你聽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這個年齡,男女在一起,親親熱熱,那是天經地義;但男的和男的在一起,或者女的和女的在一起,那叫不正常。你不在乎也罷,但人言可畏啊。”
葉馨忽然想起那個冷麵小生來:“我看你是深有同感吧。你那個朋友呢?他長得夠酷,只是……比較冷。”
“別提了,他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你是說青梅竹馬?”葉馨開始反守為攻。
“隨便你怎麼說。我這還有更好的呢,我和他呀,是剪不斷,理還亂。怎麼樣,夠不夠瓊瑤?”
葉馨徹底放棄了:“我看你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用了這麼個粗俗的比喻,她也忍不住笑了。
“你今天是不是第一次笑?”謝遜忽然又轉為嚴肅。
“真的和你沒什麼關係。”葉馨的情緒又低落下來,望著車窗,窗外的風景在移動,她的眼睛卻在發呆。
“你們班的女生說,昨晚你說見到了你父親,分明是虛構出來。”
“信不信也和他們沒關係。”葉馨冷冷地說。
“說真的,整個大教室裡,恐怕只有我一個人相信你真的在昨晚見過你父親。”
“我知道,因為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在討好我。我說什麼你都會說相信。知不知道我爸爸一週前就腦死亡了?告訴你吧,現在連我自己也不相信了。”葉馨想起章雲昆的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隨便你怎麼擠兌我。我是真的相信你說的話。不過,其實你見的並不是你父親,而是他的魂靈。一週正好是七天,破七之日,往往是死者和生者真正道別之時,你不在家,你父親專程到學校來見你最後一面,合情合理。而且他一定給你留下了紀念品,那總不是虛構的吧?”謝遜認真地分析著。
聽他說得有理,葉馨的心情舒暢了許多:終於有人相信自己了!就在不久前,連她自己都開始懷疑所見的一切。可是,這不是意味著,要相信那些鬼啊,魂啊的迷信?
“依我看,真實和虛構,或者唯物和迷信,這些對立面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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