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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提供的線索,蒐集證據……”
周富明刻意在電話將情況很詳細的做了一個說明,張恪懷疑這隻老狐狸從頭到尾都知道唐學謙是無辜的,這才是一個標準的政客。張恪心想爸爸要能達到這種水準,在官場裡就遊刃有餘了。
“周市長,我手頭有些材料,能證明唐市長的案子不是這麼簡單,這份材料能不能直接交到你手裡不出意外?”
周富明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能確定唐學謙的案子不簡單?”
“新豐集團的那個人事副經理似乎跟丁書記關係不簡單……”張知行稍稍透露了一點。
張恪聽到電話裡有拍桌子的聲音,緊接著周富明的聲音就抑不住的高了些許:“你回海州,就要接受省檢查組的調查,還要向市局解釋為什麼早上會去曾建華家,只怕不會直接就能見到我,這不保險,你直接去省裡找徐學平書記,我幫你先打電話聯絡一下……”
第015章 又見葬禮
下了高速,已經是中午了,人坐在車子裡,感覺不到外面的炎熱,在市中心找了一家賓館住下,為防止意外,又將記事本影印了一份,連同照片的膠捲交給小叔保管,讓他到鄰居的賓館住下,然後才將賓館房間的電話告訴周富民。
要等到九六年,手機才開通城市間的漫遊通話,此時在異地,大哥大沒有用處。
九四年,徐學平是省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兩千年任滿退休,九九年丁向山案發之後,還是徐學平要求檢察機關徹查清楚的,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周富明出了多少力,但是徐學平應該是靠得住的。
電話遲遲不來,雖然房間也沒有給人突然踢開、湧進一大批便衣來,但是在賓館裡乾等著,讓人焦慮不安。
張知行始終放心不下妻子,不敢主動給妻子單位打電話。一直到晚上六點鐘,梁格珍才打來電話,是周富明告訴她賓館房間的電話。
中午時,梁格珍在信訪局直接給叫到西城賓館接受省檢查組的調查,之後又到市局接受調查,家裡已經給搜過了。梁格珍沒有回家,家裡被搜查的事情,是她人在市局時被通知的。還是周富明打來電話詢問,市局才沒有強制要求拘滿二十四個小時,她現在住同事家。
張恪看著爸爸放下電話,心想唐學謙家應該也已經被搜查過了,估計唐學謙夫婦現在正在西城賓館解釋三十七萬家庭存款的事情吧。不曉得唐婧怎麼樣了,腦海裡浮起那張清麗的面容,張恪擔心得很,心想讓爸爸與小叔來省城就可以了,自己留在海州,至少可以照顧唐婧,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一直到七點鐘,周富明才開啟電話:“徐書記家最近出了些事情,我才聯絡上他,徐書記可能對海州的幹部沒什麼好的印象,你直接去徐書記家把問題說清楚就可以了……”
張恪不曉得周富明話裡還隱藏著什麼意思,心想徐學平可能對海州的官員幹部比較嚴厲,在他的印象裡,徐學平好像很少到海州去,也沒有放在心上。
張恪與爸爸出了賓館,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城南的新梅苑,時值酷夏,梅樹都沒有什麼模樣,枝椏在月影下婆娑生姿,卻有幾分韻味,新梅苑是省委省政府高階官員的住宅區,張恪與爸爸在門崗等了一會兒,裡面出來一個秘書模樣的青年,將他們接了進去。
那人短袖襯衫的袖管上彆著白線花,張恪心裡奇怪:徐學平傢什麼人去世了?見那人臉上擺著生人勿近的冷漠表情,覺得自己還是不多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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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朧,看不出新梅苑有多深,經過了幾幢別墅,都十分的幽靜,鐵藝柵欄裡外都植滿薔薇科灌木,長得十分茂盛,擋住繼續往裡探視的目光。
隨秘書模樣的青年進了徐學平家,從擺滿花草的庭院裡穿過,直接到客廳等候。徐學平的個子很高,六十歲左右,臉上分佈了一些老人斑,厚嘴唇、顴骨很高,眼神深邃,神情很嚴肅,給別人很大的壓力。
張恪注意到徐學平腳上的布鞋上縫著小塊麻布,趕上他家死了人來煩他?
“徐書記……”張知行欠起身體。
“周富明給我打來電話,說你們手裡有關於唐學謙案子的材料,”徐學平的聲音很沉,給人感覺很冷,“省裡從檢察院、法院、公安廳等單位抽調精英組成檢查組到海州去,就是為了把問題查清楚,你們有什麼材料為什麼不能直接交給檢查組?”
“我們手裡的材料,不僅僅是有關唐市長的,還涉及到海州市委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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