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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胤礽。
他斜倚著廊柱,不屑的看著十四。
十四先是一愣,隨即很釋然的說道,“二哥,我和你不同。”
胤礽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生氣的走到我們身邊,近乎粗魯的拉起我的手,大聲說道,“表妹,是要和我在一起的!”
十四冷哼,“自欺欺人。”
轉瞬間,戰火一觸即發。
我無奈的看著他們,安撫的拍了拍胤礽,又對十四說,“我的心意從未改變過,你們再爭也沒有意義。”
十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要走。
我匆忙叫住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他……還好嗎?”
一陣沉默。
正當我以為他不準備理我的時候,他卻平靜的說道,“比你好。”
“那就好。”我送了一口氣。
“八嫂也很好。”突然,十四又道,“他們似乎……和以前不同了。”
“那就好。”我又送了口氣。
誰知十四,竟拂袖而去。
第二天,又收到了十四託人送來的一封信。
看得我不禁捧腹。
信中歷數了我這些年來對不起他的種種事蹟,總之是說得比我挖了他祖宗十八代的墳還嚴重,可信的最後偏偏還說什麼他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這個小女子斤斤計較,也不要求我作牛作馬,以身相許之類的,只望來世投胎別再遇上我這個掃把星。
雖然信寫得輕鬆幽默,可我卻能感覺到字裡行間的心痛。他這是在強逼自己忘記我嗎?又或者只是一種短暫的精神麻痺?也不知道他昨晚究竟刪刪改改了多少遍才有今天這樣一封信,也不知道今早營中將士們會不會迎來一個頂著熊貓眼的主帥。
十四從來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所以就連分手也讓人忍俊不禁。只不過,為何我笑著笑著,再也看不清前方了呢?
然後,一過又是三個春秋。
三年裡,我不再關心外界的一切訊息,三年的時間,我習慣用來回憶。第三年快結束的時候,我開始寫遺書。
曾經,也後悔過,為什麼要答應條件重新活這一回。這一世,我經歷了比前世幾倍還多的痛苦。身不由己無法隨性而為的痛苦,親手毀滅生存希望的痛苦,與人相愛卻不能相守的痛苦。只不過到如今,所有的一切終於要畫上一個句號了。
如果不能實現約定,就要死。
二十年前的這句話,彷彿就像是昨天的事。我也曾問過自己,如果一開始就幫助胤礽,那結果會不會和現在不一樣?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二十年的時間我並沒有學會什麼,只是清楚的認識到了一件事,時空永遠只是在和人玩惡作劇,而我們,只不過事命運的玩具。
提起筆,遲遲不知該寫些什麼。
如果說我這輩子註定要揹負無法償還的孽債,那是因為胤礽。
我們兩個之間就像是一場玩笑,不存在誰對誰錯,只不過相遇得突然,結束得無奈。禁錮著我們的,是剪不斷的血親,而感情,卻是越理越亂。
如果說我這輩子曾經因為一個人而生活於陽光之下,那是因為十四。
有人說,相愛的兩顆心,就是彼此最好的房子。十四給了我一座溫暖的屋子遮風避雨,而我卻獨自留他在冰天雪地。更可笑的是,是我,親手放了一把火,將我唯一的棲身之處燒得乾乾淨淨,熊熊烈焰彷彿冬日裡最後一抹陽光,帶著窒息的火熱無情的嘲笑著我。
如果說我這輩子犯下了永遠無法磨滅的罪惡,那是因為齊悅。
祝你幸福,我很想這麼對她說,卻始終掠奪了她的幸福。
對不起,我從來沒有告訴她,因為在我的世界裡,勝就是勝,敗就是敗,感情的戰爭不會因為謙讓而結束,儘管我已不確定這場遊戲裡,我們三個是不是都是輸家。
如果說我的這輩子真的是有意義的存在過,那麼,只能是因為胤禩。
有千言萬語想要對他傾訴,卻根本說不出口。
很想抱著他放聲哭泣,卻根本沒有勇氣流淚。
給我一雙手,是為了能夠緊緊握住他。給我一雙眼,我想看著他幸福。
蝴蝶飛不過滄海,終究我只能怪罪自己。
如果還有明天,明天我還是會想他;如果還有明年,明年我心中依舊只有他。
好吧,既然如此,我所能傳給他的也不過只有三個字。
我·愛·你
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