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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也要換過乾淨的,哎,倒是正好有一件新縫製的月白小裙……”
哦,小女孩記下了,老爺和夫人是我的爹孃,我還有個哥哥,真好。
這時有一個清朗的男子聲傳進院子裡。
“蔣媽媽,不要訓蘅兒了,她穿什麼衣裳我都喜歡的,不必麻煩了,”一個十八、九歲模樣的俊秀青年走了進來,“蘅兒,要不要跟哥哥去騎大馬?”
小女孩轉過頭,驚訝地看著那青年。
“大師兄?”
第42章 夜行 伴我豆蔻妝
“大師兄?”那青年失笑出聲,“難道是蘅兒新想出來的遊戲?可是比起大師兄這個稱呼,我還是喜歡聽蘅兒叫穆哥哥。”
“穆哥哥?”小女孩的記憶有點混亂,好像眼前的人對她而言,還有另一個有著非常意義的稱呼。
青年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俯下身將她抱了起來。
溫暖的手掌就這麼託著她,像對待掌中珍寶一樣輕柔。
“小沒良心的,哥哥只出去才半年,你就忘了我了?是不是快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你是阮家的么女,我是你的大哥哥,你叫阮琉蘅,我叫阮穆。”阮穆看著她有些迷濛的雙眼,有些擔心地對蔣媽媽說,“蘅兒這是怎麼了?最近有不舒服嗎?”
“並不曾啊,剛才還生龍活虎地偷糖吃,怕是見了哥哥太驚喜了。”
阮琉蘅呆呆看著他,那陌生又熟悉的氣息,讓人有些鼻子發酸。
“你這小東西忘性倒是大,一定是被爹孃關得狠了,要不要哥哥帶你出去玩兒?”阮穆點點她的小鼻頭,“你連哥哥都忘了,那還記不記得我院裡的桃樹?你不是最喜歡那桃花的香氣嗎?”
“好,穆哥哥帶我去看桃花。”她連忙道。
“走嘍!”阮穆把她舉起來,邁開長腿一陣瘋跑,阮琉蘅吹著春日微醺的風,一路咯咯地笑著。
浮光掠影間,一尊紅塵美夢,慢慢漾開漣漪。
路過正堂門前,才有小廝追上來急忙叫道:“公子,老爺和夫人正在等你呢!”他才意猶未盡地將把阮琉蘅放下,整了整衣冠,帶著她往正堂走去。
正堂的人並不多,但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顯得很熱鬧。
一位身段婀娜的中年貴婦,手執團扇,正有些不耐煩地扇著,看到二人進來,笑著說道:“阿穆一回來,都不來見過爹孃,先去找妹妹,可是該打。”
她旁邊站著一位身材高大,臉部線條堅毅的男子,一雙眉目中蘊含氣勢,看著便是常年位居人上的,此刻看向她,目光威嚴中透著慈愛。
只聽那男子說:“最該打的還是蘅兒,你看她衣裳又皺了,定是又去哪裡偷了糖。”
蔣媽媽這時也才跟著跑到主堂,氣還沒喘順,就幫阮琉蘅解圍道:“老爺,夫人,小姐……今日吃的甜食並不多。”
阮夫人徐徐起身,身邊的丫鬟立刻扶上手臂。
“吃點甜食又有什麼打緊,我懷蘅兒的時候便體弱,可不就虧待了這孩子,現在想吃些什麼,你們還要訓她。”她張開懷抱,“來,蘅兒,來娘這裡。”
阮穆將她往前一送,阮琉蘅立刻便被摟入一個柔軟且帶著宜人香氣的懷抱,四肢百骸無不舒服,她閉上眼睛。
這就是母親的懷抱嗎?
阮夫人捏了捏她的小臉,柔聲對她說道:“可不是大家苛待你,甜食吃多不好,明日孃親給你做桃醬,又香又甜,這個你倒是可以多吃些,斷不可再胡亂吃糖……孃的心肝兒呀,等你一口牙長好了,你就是想泡在蜜罐裡也使得……”
這世界上,竟有如此溫柔的女性,摟住她便彷彿摟住了整個世界,溫暖的體溫從阮夫人身上傳來,是被融化的糖一般甜蜜的味道,是三月初暖的春風……阮琉蘅小聲地哭了出來。
曾經有那麼一個無父無母的女孩子,她曾無數次想象過有爹孃疼愛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
是不是會在她吵著要糖葫蘆的時候躊躇良久,才掏出一文錢,站在攤販面前選了半天,終於挑上糖汁最多的那串,小心翼翼地摘下來遞給她。
是不是會在蚊蟲亂舞的夏夜,一邊呢喃著童謠,一邊打著蒲扇哄著那幼小的孩兒入睡。
是不是會在她面對狂吠的大狗時,明明心裡也怕,卻還挺身上前,哆哆嗦嗦拎起棍子,咻咻地揮舞著。
是不是會徹夜不眠,只為給她紮好一隻比所有小夥伴手上都漂亮的紙鳶。
……
從低低抽泣,終於到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