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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這點事,真的能讓你那麼感興趣?”
蕭玄笑了,那笑容在今夜這月色中顯得有些清冷。
“你不懂我的歡喜。”
胡九很顯然又一次沒有聽懂蕭玄的話。
打從和這個古里古怪的少年郎成為搭檔以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從對方口中聽到一些難以理解的話。
而且,此刻那少年的笑容,讓人覺得難以捉摸。
他深深地看了蕭玄一眼,轉身沒入漆黑的夜色中。
不懂便不懂,還是回去睡覺快意一些。
蕭玄目送著他遠去,笑容收斂。
這個世界上,可能真的沒有人能懂自己。
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世界又何嘗屬於自己?
還有一個時辰便會天亮,此刻正是宣陽城最為安靜的時候。
蕭玄坐到小院的井邊,聽著耳畔那些不知疲倦的蟲鳴,聞著夜色裡泥土夾雜著野草的氣息,開始認真的考慮一些事情。
自己為了某些不可言說的目的,從外郡來到宣陽城已經有些時日了,但是那件事情直至今日也毫無進展。
殺一個御史或許很難,然而就難易程度來說,這和那件事情簡直無法相比。
京都畢竟是京都,做為大夏王朝最中樞的地帶,宣陽城裡有無數的修行者,有國教的數座神殿,有赤騎和神御監,有拱衛皇城的烏麟衛。
還有一座很高的白塔。
無論是這其中的哪一方,以他一己之力,想要達成那個目的,也無異於天方夜譚。
一旦惹惱了那些不怎麼現於常人面前的大人物,蕭玄相信對方絕對不會介意伸出一個指頭碾死自己。
所以他需要修行。
很多年前,有一個人站在他的面前,給他指出了一條路。若是那時他選擇去走上那條路,便不會有今日這些煩惱。
但是他厭倦了無休無止的血腥,斷然拒絕。
此時想來,他竟覺得那時的自己無比可笑。
自己本不想殺人,卻偏偏成為了一名刺客。
自己本不想修行,卻遇到了不得不修行的時候。
他生活在宣陽城的黑暗裡,小心翼翼的躲避著朝廷鷹犬們的耳目,每踏出一步,都需要去擔心一次薄薄的冰面會不會就此塌陷。
他有時候是一名普通的少年,有時候又是一名殺手刺客。
在需要成為宣陽城百姓的時候,他便是平凡的百姓;在需要殺人的時候,他便是冷酷無情的殺手。他同時維持著這兩重身份,需要不斷地去說服自己。
很多時候,只有連自己也騙過,也能徹底騙到那些聰明人。
少年在夜中抬起頭,看到了那座靜靜矗立著的白塔。無論在京都的哪一個角落,從哪一個角度,人們都可以十分清晰的看見這座屹立了很多年的石制高塔。
因為看遍整座宣陽城,再也找不到比白塔更高的建築。
在蕭玄的心目中,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為無論國教再如何強大,無論這一任的教宗再如何功勳卓絕,畢竟大夏王朝是慕容氏的財產,他們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已經看過這座白塔很多次,可自從他想要修行以來,每每再看向它時,心裡都禁不住會泛起一些漣漪。
因為白塔裡的那個人,如今便代表了修行的最高峰。
白塔很高,那人很高。
蕭玄這般想著,異狀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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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黎明到來之前
痛。
很痛。
痛徹心扉。
彷彿全身的面板和血脈都在一瞬間炸裂。
這世界上痛有很多種,蚊蟲叮咬的痛,刀劍斷骨的痛,包括女人分娩時那難以忍受的的劇痛。但蕭玄發誓,即使自己全身的骨頭盡數斷裂,也不見得會有這般疼痛。
只在數個呼吸之間,他的身上汗如漿湧,浸透了身上的短衣,滴落在小院中的泥地上。
這疼痛來得如此突然,如此莫名,以至於他忘了痛撥出聲,幾乎疼暈過去。
然而蕭玄始終保持著清醒,靈臺處保有最後的一絲清明。
他不想讓自己在這裡失去意識,也不敢這樣做。
他害怕自己失落在宣陽城黎明前的黑夜裡。黑夜永遠是最安全同時也是最危險的所在,或許在離他不遠的某一個角落便隱藏著想要取走自己性命的人。
他緊緊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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