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氏,他其實並不陌生。很多年以前,他就曾經遇到過一個鄭氏的族人。那人和眼前的這些人一樣的驕傲,雖然他認為此人的驕傲來得很沒有道理。
蕭玄的兵器很快就被取來,那是一把連木柄都裂出了幾條縫隙的柴刀。
站在不遠處的那些鄭氏子弟看到他手裡的刀,登時爆發出一陣大笑。
早就退到一旁遠觀的鄭行鶴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描金紙扇來,正在那裡兀自風流,看見那少年匆匆跑進客棧,又匆匆跑了出來,手裡拿的卻是一把老舊的柴刀,禁不住呵呵一笑。
先前不知為什麼,看到那少年異乎尋常的冷靜從容,他心裡還多少有些擔心,此刻那些擔心早就飛去了九霄雲外。
於是他笑得很輕鬆。
“這就是你的兵器?”
蕭玄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我的刀。”
他其實在胡說,這並不是他慣用的那把刀,而是客棧後院裡平常用了劈柴的那把。嚴格說來,這把刀的歸屬權應該是客棧的老闆。
說起這話的時候,他才想起,從剛才開始,那個猥瑣的老闆好像就已經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
自家客棧的幫工惹了一幫普通百姓惹不起的人,還是天海鄭氏這樣的龐然大物。若是尋常的客棧老闆,不嚇死也要嚇個半殘了。然而這個幫工不是尋常的幫工,老闆也不是尋常的老闆,為了不影響到這場看似很公平的決鬥,為了不讓之後的決鬥打翻了桌子上的酒和牛肉,胡九喝完湖裡最後一口酒,端上牛肉蹲到了牆角,一邊嚼著牛肉,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
那副表情,完全就是看好戲的意思。
看到蕭玄拿出了柴刀,胡九喊道:“兩刀?”
蕭玄白了他一眼,有些不齒對方的行徑,淡淡道:“一刀。”
“真的只要一刀?”
“廢話,你知道我從來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浪費功夫。”
胡九在自己那一把快要糾纏到一起的鬍子上抓了兩下,似乎抓下了一些牛肉的碎屑,聞言便不再說話。
鄭容海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初見到蕭玄的柴刀時,他只想大大地嘲弄對方一番,想說這一把砍柴的破刀也能算得上是兵器?
但是對方根本沒有聽他說話的意思,他有些惱火,還有些煩躁。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分煩躁來源於那個陌生少年的平靜,也不願去細想,手中長劍迅疾地抖了一下,沉聲說道:“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你先攻吧。”
在說完這句話的時間裡,他已經暗暗調動體內的魂力,準備防下對方任何可能使出的招式。
他並沒有意識到,一個不會修行的普通少年,原本並沒有資格讓一個修行者產生半點重視。
一個在他眼中的貧賤庶民,本來也沒有資格讓他這個鄭氏族人認真對待。
他訝然的發現,少年在握住刀的瞬間,眼神產生了一種極為微妙的變化。
那是一種他沒有見過也不能理解的變化。
下一刻,一道凌冽的刀光捲起了風。
光影交替散落的地面上,閃過一道細長的影子。那是一道人影,因為移動的速度太快,變得極為狹長。
鄭容海執劍在手,護在身前,卻是在這陽光明媚的日子裡瞬間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那道寒意起於一個少年的眼。
在少年手中的刀鋒上大盛。
他想要出劍,少年和他手裡的刀卻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刀刃沿著劍身挑上,及腕,震飛了那柄長劍;及胸,割開了對手的衣襟;及肩,一道血紅飈射而出。
最終,少年的刀架在了對手的脖頸上。
“你,還有你們,”蕭玄看向那群已經面色慘白的年輕男女,感受著他們內心的震驚和惘然,輕聲說道:“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認為士族有多麼了不起,不該覺得平民就一定很普通。”
這場戰鬥開始得很是莫名,結束得也非常之快。
鄭容海一招未使出就被敗,似乎讓剩餘的所有人都失去了再出劍的勇氣,在風來客棧的門前掩面而走。
“說好的低調行事呢?”
“有時候,太過低調就不能達成你想要的目的。”
蕭玄拍了拍自家老闆的肩膀,朗聲笑道:“何況,無鋒院招生在即,說不定這樣的人會越來越多,不給他們點苦頭吃吃,我自己都覺得心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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