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敬你風流瀟灑骨(02)(第2/4 頁)
什麼可說的,她對婚姻兩個字很陌生。
直到,半個月後,她在小姑家,見到了那個男人,男人絲毫沒變,滿眼猥瑣展露無遺,卻跟個沒事兒人對小姑說:“這丫頭怎麼還在你這,我看你都快成人親媽了。”
於好氣瘋了,她所有的理智都在那刻全線崩塌,洩了洪一般,她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個噩夢般的男人!
她只覺自己當時熱血上湧,整個人像是被人拽著頭髮狠狠摁進冰涼的水裡,直到她呼吸不過來,口鼻間都灌滿了水!她隨手抄起門口的掃把瘋了一般追著他打!
小姑姑過來攔她,抱著她。
可她氣如蠻牛,猩紅著眼,歇斯底里地讓他滾!
小姑姑當時抱著她,讓她別激動,自己讓他走,然後衝那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就真走了。
結果第二天。
那男人又來了,於好那天放學早,她回家的時候,聽見兩人談話。
“你什麼時候跟你那侄女說咱倆的事。”
“她爸媽現在鬧離婚,心理狀態本來就不好,我不想再讓咱倆的事兒給她施壓了!”
“那明天先把證領了。”男人不耐煩地說。
那時候,於好腦子混亂如麻,頭疼得彷彿要炸開,腦子裡只剩一個念頭不能讓他倆復婚!她一把推開門,衝進廚房抽了把菜刀出來直直朝那男人砍去,男人沒防備,一抬頭,於好第一刀砍在他肩上,男人捂著肩跪在地上,於好撲上去,又一刀砍在他肩上,寒光一閃而過,削下來一根手指,她當下覺得很爽快,下一刀,她的目標是脖子!
那眼睛跟入了魔似的,已經殺出了血!
小姑姑抱著她,死死不肯撒手,一邊哭一邊求:“於好,我懷孕了,醫生說過我不會生了,這是個意外,我這輩子就這麼一個機會!求求你!放過他……他是我孩子的爸爸……孩子是無辜的!”
直到警察來把於好帶走。
在去警局的路上,於好神色木然,小姑姑抱著她在她耳邊聲淚俱下地哀求:“於好,求求你,你跟警察說,就是吵了兩句嘴,你一時衝動才砍他,他不能死,也不能坐牢,等我們復婚以後,我會帶他離開北京,去別的城市生活,你以後不會再見到他的,放心好嗎?他不會再動你了,你放心,他以前只是一時衝動,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咱們把這事兒放下好嗎?等會你媽媽來了,也不要說好嗎,小姑姑求求你了,我真的求求你了,我們以後不會再回北京來了,於好,讓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好嗎?我不想孩子沒有爸爸,求求你了,小姑姑求求你了好嗎……”
“他如果敢回來,我就殺了他!”
那是於好對小姑姑說的最後一句話。
期間調和,警方要她道歉加經濟補償,於好拒不道歉,也不肯讓馮彥芝給經濟補償,警察就怒了,不補償也不道歉就拘留!於好一臉坦然,那就拘留吧。
然後就被少管所拘留了一個月,原先是三個月,後因為受害方那邊多次要求,馮彥芝那段時間天天跑關係,加上於好表現良好不惹事,一個月就出來了。
出來後,於好才知道馮彥芝辦好了所有的轉學手續,小姑姑也已經帶著那人離開了北京。
馮彥芝跟於國洋也不鬧離婚了,一切好像忽然就回到了從前,只是不同的是,馮彥芝每週都帶她看心理醫生,發現沒什麼效果,於好出來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只是話少,後來是變成了整天整夜發呆,出神,對什麼都很茫然。
馮彥芝一直以為是她跟於國洋離婚鬧的,導致於好變得這麼偏激,起初小妹跟她解釋的時候她還不信,於好從小比一般孩子孤僻,但她不相信她會砍人,直到後來有一晚,在於好的抽屜裡,翻出於好的日記本。
上面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紅叉叉。
她不記錄東西,是純粹寫字的發洩。
“死”“滾”“命”“離婚”“殺了你”……類似這種極端的字眼頻繁地出現在她的本子上,馮彥芝才恍然醒悟過來,自己好像對她的關心真的太少了。
兩人那晚在於好房間坐了很久,馮彥芝一邊抹眼淚,一邊跟於國洋說,不鬧了,有這時間多關心關心孩子吧,你們家這趟渾水,我不想摻,以後老太那邊愛怎麼著怎麼著,至少在孩子面前,別提這些事兒了。
於好出來後就跟著韓教授,在無數次的治療失敗後,甚至曾經站在頂層想一了百了的時候,都沒現在這麼絕望過!這種絕望莫過於被命運扼住了喉嚨,她無法呼吸,喘不上氣,胸腔積滿的鬱氣幾乎要讓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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