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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些日子心裡可能很難受,你對他要好一點。”過了一會,張老師囑咐侄女。
“這我知道。” 女孩子低頭說,她正用鞋尖在沙灘上畫一個人形圖案。
大隊部門前的廣場被擠的水洩不通,夢才在人群裡尋找著同伴,但哪裡還能找到,他只好一個人“看戲”了。憑著青春的活力和機靈,他在人群裡*西衝,漸漸的擠到了前面,現在在他面前只剩下最後一道由民兵組成的人牆了。
約莫過了一刻鐘,大隊部的院門被開啟了,先出來的是十幾個民兵,接著是被幾個民兵架著的帶著手銬和腳鐐的周文斌,再後面是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解放軍戰士和公安。周文斌的整個臉都腫了,衣服沾滿了血汙,他的嘴裡好像安了個卡子,兩個嘴角被拉向兩邊。人似乎已經被打癱瘓了,當他被架著走向幾十米外的一輛帶棚卡車時,兩條腿一動不動在地上拖著,十幾斤重的鐵鐐拖在石板路上發出��說南焐�R恍┖⒆雍啊按虻怪芪謀蟆保�蛩�牧成賢驢謁��郵�櫻��悄救壞拿嬋酌揮幸壞惴從Γ�腿繽�懶艘話恪5��煌系嬌ǔ蹬員呤保��窘舯兆諾難劬ν蝗徽隹�耍�⒓枘訊�郝�幕飯慫鬧埽�孟袷竊謨爰蟻繅約跋縝鬃鱟詈蟮木鞅稹5彼�哪抗夂屠氤底硬輝兜拿尾畔嚶鍪保��W×耍��譴顧賴難凵窈鋈惶��鮃壞慊鴰ǎ��欽饈焙蠐懈鼉�齏雍竺媲昧慫�源�幌攏骸把劬β易�裁矗扛�依鮮檔悖 彼婕此�煌系匠瞪希�勘�途�於忌狹順擔��搗⒍�耍�諢逗羯�寫尤巳豪鍩夯和ü��緩蠹鈾倏�吡恕�
夢才呆呆的望著汽車遠去的方向,他的腦海裡完全被周文斌那最後一瞥佔據了——他是在與他訣別?不對,那眼光裡好像充滿期望,周文斌難道是在向自己求救?好像是。可他有什麼辦法呢?他知道這個可憐人是無辜的,也隱約感到真正的兇手是誰,但卻一點證據都拿不出來。為周文斌申述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弄不好把自己也栽進去。他想起張老師“有關周文斌案子的話千萬不要說了”的告誡,她是對的,對於周文斌案子他是無能為力的——可是,周文斌那悽然的目光卻在眼前揮之不去。
他忽然記起周文斌幾個多月前曾經說過:“對將來我不抱任何幻想,等待著我的只有一條死路,我之所以苟延殘喘到今天,完全是因為我的母親,但這個日子不會太長久了。”——啊,周文斌當時已經預感到自己今天的命運了。
…………
有個人輕輕的在後面推他一下,回頭一看是小倩——“哥,我們回去吧,有人正在看你呢。”她小聲說。
夢才向周圍看了一眼,廣場上人群已經散盡了,不遠處果然有幾個人鬼頭鬼腦的向這邊張看。他沒有說話,轉身大步向鎮北走去。
“你往哪走啊?我們還是回家吧,我來的時候,姑姑已開始燒晚飯了。” 小倩跟在後面說,她小跑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我去山野裡轉一下,我今天什麼也不想吃,你自己回去吧” 夢才道。
“哥,你不要這樣。” 小倩柔聲的勸慰道,接著又說:“我自己不回去,你今天去那我就去那,你不吃飯我也不吃飯。”
夢才說:“那好吧,我們圍著鎮子轉一圈再回去。”
當他們走在山間小路上的時候,夢才問:“你怎麼想起來找我呢?是你姑姑叫你來的?”
“不是,在河邊的時候就感覺你今天情緒不太對勁,心裡老放不下,於是就來了。”
夢才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說:“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小倩斜睨他道:“少說肉麻話,只要以後不故意氣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夢才溫和的笑了:“不會的,以前我也沒有故意氣過你。”這是他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
50、自責
本著從重從快的原則,周文斌案子很快就判下來了,他被判處死刑,罪名是“反革命殺人犯”。周文斌被判殺人犯,這個大家都懂,但他被判反革命就讓人有些不大明白了,誰也不清楚殺老婆和反革命有什麼關係,不過,這個年代反革命是最重的罪,槍斃反革命當然比槍斃殺人犯更有政治意義,於是,槍斃周文斌又成了*的一項重要成果。半個月後的一天,周文斌被槍決了。應烏石大隊——哦,不對,應當叫衛東大隊——廣大革命群眾的強烈要求,執行地點選在烏石——離萬頭冢不遠的一個山坳。那天整個烏石城幾乎是千人空巷,人們都爭相去觀看這已久違的場面。連學校都停課一天,專門組織學生去現場上一堂“活生生”的階級鬥爭教育課。
這天,夢才沒有去法場,他獨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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