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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當還記得,生辰綱劫案之所以被官府勘破,一個叫何清的人物起了關鍵作用。何清是負責緝捕此案案犯的巡檢何濤的弟弟,據他自己講,他曾跟一個賭漢去投奔過晁蓋,正是賭棍、閒漢一流人物。這賭棍湊了一班難兄難弟到城門外十五里安樂村王家客店內碎賭,兼幫店小二抄寫歇宿客商登記文簿,一日正趕上晁蓋一行七人來歇宿,何清寫著文簿,問“客人高姓”,“一個三髭鬚白淨面皮的”(大概是吳用)搶將過來,答說“我等姓李”,何清心疑,此事遂成為案件最終被勘破的突破口。
此事首先是吳用難辭其咎,一行人上路作案,便當早早預先分派身份,哪能臨登記時才含糊地說一聲“我等姓李”?一行七人形貌各異,怎麼可能都姓李?這種低水平的謊話卻來騙誰?但更大的責任在晁蓋,何清曾投奔過晁蓋,晁蓋便當識得何清,急思應變之策,然而晁蓋居然對何清全無印象。這種事想來不會發生在宋江身上,宋江待人,往往屈己結納,必使每個投奔他的人有如沐春風之感,以他的精細和用心,當不會如晁蓋這般居然會和投奔過他的人相逢對面不相識吧?
第三章 說組織 話管理(13)
第一把交椅與個人能力
如此說來,晁蓋做為江湖中人,為人寬洪,疏財仗義,大嘴認為他是個夠格的好漢,但做為一個政治人物,卻全然不合格,後來他被宋江架空,那就不是偶然的了。看來這交椅和能力是直接掛鉤的。
在打曾頭市時;就更清楚地反映了這一點,曾頭市是個小地方,大嘴也覺得委實用不著梁山集團的第一首領出面,但晁蓋心想自己的聲名在江河日下,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要親自出馬重建威名,奪回正在喪失的權威地位。
宋江道:“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輕動,小弟願往。”晁蓋對宋江說:“不是我要奪你的功勞。你下山多遍了,廝殺勞困。我今替你走一遭。下次有事,卻是賢弟去。”
晁蓋對宋江說的話連稱呼都沒有,透著不快與憤懣。大嘴認為這段話有三層含義:一是晁蓋並非要奪宋江的功勞,而是要奪回自己失去的權威與尊嚴;二是宋江下山多遍,已經功高震主,該休息了;三是我晁蓋只是替你宋江走一遭,等我回來,再和你細算賬,你還要聽我調遣。晁蓋的這些話宋江都聽懂了,這讓宋江的心裡很不爽,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晁蓋下山,點了二十名左右大將。這些人有林沖、劉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白勝、杜遷、宋萬等,都是梁山的舊部,是他的嫡系部隊成員;除此之外,還有呼延灼、徐寧、穆弘、張橫、楊雄、石秀、孫立、黃信、燕順、鄧飛、歐鵬等人,他們都是新上梁山的人,非宋江嫡系,既可以當作晁蓋自己的嫡系培養,又可以做戰場上的炮灰。
晁蓋沒有帶吳用,他已經聽夠了吳用的理論,眾人在山下金沙灘為晁蓋餞行時,飲酒之間,忽起一陣狂風,把晁蓋新制的認軍旗半腰吹折。
吳用諫道:“哥哥才出軍,風吹折認軍旗,于軍不利。不若停待幾日,卻去和那廝理會。”
晁蓋道:“天地風雲,何足為怪?趁此春暖之時,不去拿他,直待養成那廝氣勢,卻去進兵,那時遲了。你且休阻我!遮莫怎地,要去走一遭!”
吳用哪裡勸得住!晁蓋之所以對吳用已經很不客氣,是因為他對吳用已經喪失了基本的信任,他認為吳用和宋江是一夥兒的!
戰場上,晁蓋表現得很急躁,他太急於重新揚名立威,結果欲速則不達。第一次戰役,軍中就折了很多人馬。晁蓋回到寨中,心中甚憂。
眾將勸道:“哥哥且寬心,休得愁悶,有傷貴體。往常宋公明哥哥出軍,亦曾失利,好歹得勝回寨。今日混戰,各折了些軍馬,又不曾輸了與他,何須憂悶?”
晁蓋聽眾人又拿他和宋江相比,只是鬱鬱不樂。晁蓋急於應戰,犯了兵家大忌,結果被誘騙,進入了史文恭設好的包圍圈。黑暗中,一支毒箭射過來,正射中晁蓋的臉頰。梁山好漢大敗,只好退回梁山泊來。眾頭領來看視晁蓋時,晁總已經水米不能入口,渾身虛腫。這個時候是最需要表現自己的忠誠的,所以宋江守定在床前啼哭。但晁蓋心裡還是很清楚,沒有被宋江的表象感動,也許他實在不想把權力移交給宋江,但此時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彌留之際,晁蓋轉頭看著宋江,囑咐道:“賢弟,莫怪我說。若哪個捉得射死我的,便讓他做梁山泊主。”眾頭領都聽到了晁蓋遺囑。晁蓋之所以說“莫怪我說”,是有著頗為複雜的心理背景。他其實就是告訴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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