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暮春少詩(2) “我願做侯爺的外寵。……(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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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侯府別院。
唐枕書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窗外的流雲卷合著天邊的暮色,細柳拂過低枝,暮春的時節裡竟鳴發出狀似嗚咽的哭悲風聲。
室內的陳設熟稔至極,唐枕書只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身在何處。
淡色的玉頩紗帳遮蔽了一小半的視線,但微風低拂時,他還是看見了臨窗案几上的那一小隻金獸爐。
錯金螭獸,青枝繞盤,香氣清幽的瑞腦香正聚合在爐內幽幽焚著,似這鼎盛奢靡的人世。
盛京城士族喜奢靡,大戶人家的花銷如流水一般,有功之臣更是揮金如土。聽聞沛國公府每年辦的那場荔枝宴便會耗費三千金,足夠清苦人家的百姓幾輩子吃喝了。
唐枕書默默收回目光,重又看向頭頂的淺色紗帳,心中一陣煩躁。
眼前似乎還存留著曹元德那張猖狂的臉孔,破空的皮鞭一寸寸撕開他的皮肉,痛楚猶然。
在皇城司時他的意識已經不清醒了,只依稀記得有人闖了進去,似乎還殺了人。
唐枕書吐了口氣,是趙旌眠。
放眼整個盛京城,除了他不會有第二個人敢行這等有違朝律的事。
唯有趙旌眠——那個功高蓋主、行事狂悖的瑞安侯。
想到此處,唐枕書便嘗試著想要起身,然而身上的刑傷實在太重,只一下就牽扯出難以明說的痛意,細白的額頭上立刻出了一層冷汗。
不等他躺回去,房門就“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過來:“醒了怎麼不知道叫人?”
唐枕書應聲看過去。
這個地方、這個時候,進來的也不會是別人。
趙旌眠正端著一盤傷藥走過來,他身上穿的依舊是慣愛的華袍,明水絳的顏色,金絲線繡的暗紋足可見他貴重的身份。
他將手中的傷藥放在床邊的小几上,下一瞬卻毫無徵兆地摸上了唐枕書的額頭。
冰涼的溫度覆上來,唐枕書毫無防備,一時僵住。
“你……”
趙旌眠卻已經收回了手,蹙眉說:“怎麼還是有些燙,我讓秦滄去請顧憫生來看看。”
顧憫生是趙旌眠熟識的太醫,唐枕書聽見這話又是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發燒。
他是個實至名歸的讀書人,入仕之前被母親逼著苦讀了二十年的詩書,自然承受不住皇城司的酷刑,如今天氣漸暖,皮肉傷最不好養,發燒也是在所難免。
唐枕書側過臉,神色懨懨,“我沒事,不必麻煩憫生。”
趙旌眠嗤笑一聲,知道他素來不喜歡搭理人。
於是自顧自地在床邊坐下,又取過剛才被他放下的傷藥,手指輕輕一撥,瓷瓶便被開啟。
清苦的藥香頓時充盈開來,遮蓋了先前的瑞腦香,兩者中合之下,唐枕書的臉色倒是好了些。
趙旌眠用那種“我覺得你有事”的眼神看向唐枕書,說:“把衣裳解了,我給你上藥。”
“怎敢勞煩侯爺,我自己來就好。”
唐枕書抬手去拿趙旌眠手裡的藥瓶,又被趙旌眠輕輕躲開。
四目相對,清正的琉璃眸對上乖張的鷙鳳眼。
這種暗藏刀鋒的對視只持續了片刻不到,唐枕書便垂下眼睛,沉默地揭開了衣角的衣帶。
他睫毛纖長,遮住了眼角那顆紅淚痣。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但那雙垂落下來的眼睛卻依稀可見隱忍。
衣襟滑落,露出男子細白的面板,前胸小腹上遍佈傷痕,互動錯雜間,可以清楚地窺見這個人身上的支離與破碎。
唐枕書只覺得疼,還並沒有好好看過自己的傷,此時定睛看了一眼,很快又訝然抬眸。
那些傷顯然已經被上過一次藥了。
“對,昨夜也是我給你上的藥。”趙旌眠唇角一勾,按住他攥著衣襟的手,將那一小片衣襟又向下扯了扯,隨後微微俯身,在唐枕書肋下最重的那道傷上吹了一口涼氣。
唐枕書的身體如過電一般顫抖了一下。
指尖在不知不覺中出了薄汗,他竭力攥住身下的床褥,脖頸向後仰著,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緊繃的姿態。
趙旌眠察覺到身下人的僵硬,復又端正坐回到床沿處,輕笑道:“怕什麼,你傷著,我難道會在此時動你?”
這句話一出口,唐枕書緊繃著的神情才稍稍鬆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