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暮春少詩(9) “你還挺能忍。”……(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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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御史。”
狹小的室內只點了一盞燈燭,燈影綽動間,映出兩個人的身影。
趙旌眠立在桌前信手翻看著唐枕書剛才寫的那封奏摺,將之在桌面上點了點,問唐枕書:“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摺子呈不到御前?”
依大盛朝律,只有四品以上的京官才可以以自己的名義上摺子,而唐枕書官職從六,所呈送的奏摺應該隸屬御史臺。
可御史臺顯然不會攬這件事。
唐枕書沒起身,仍披著件外袍在桌前坐著,聽見趙旌眠的問話也只是淡淡地說:“我沒想著這樣呈上去。”
趙旌眠低笑一聲:“既然知道,你就不該寫,這不是自不量力是什麼?”
唐枕書沉默了須臾,覺得趙旌眠要是再說下去他恐怕會忍不住,乾脆抬眸問:“侯爺怎麼會來我這裡?”
“哦。”趙旌眠這才想起了正事似的,信手捏著那份奏摺說,“我不是讓秦滄去接你麼,為什麼不去?”
“不想去。”
“枕書。”趙旌眠喚了他一聲,隨意在一旁坐下,手指又捏上唐枕書半束的頭髮。
“以後別說想不想,你自己親口說的,這不是你能做主的事情。”
唐枕書坐在那裡的肩膀猛地僵直了一下,臉色一寸寸變得慘白。
又是那熟悉的三個字:“知道了。”
“去床上,脫衣服。”趙旌眠說。
唐枕書攏床帳的時候忽然聽見了窗外急促的風聲,樹葉被那疾風捲得窸窣作響,連先前的蟲鳴聲都聽不見了。
今天太過悶熱,夜裡恐怕會有一場大雨,唐枕書想。
燈火晃動,室內比方才又顯得幽暗了許多,倒是讓唐枕書安心了不少。他坐在床沿上,在一片昏黑中解開衣帶,輕輕地褪下褻衣。
窗戶沒關,急切的風漏進來,肌膚微顫。
唐枕書沒有去喚趙旌眠,脫完衣服就靜靜地坐在那裡不動,透過輕霧一樣的紗帳,只能窺見一個清俊的影子。
依稀聽見了衣袂相碰的聲音,隨後唐枕書便看到趙旌眠起身,朝著這座床榻走近了。
紗一樣的床帳被攏起來,趙旌眠輕輕地在他身邊坐下,唐枕書餘光瞥見他在袖口處摸索,想是在找衣帶。
他不想再看,緩緩閉上了眼睛。
“繃這麼緊做什麼,放鬆些。”趙旌眠在他耳邊說,“不然會疼。”
唐枕書已經做好了被他按倒或者是自己主動躺下的準備,還未動作,卻聽見了瓷器相撞的聲音。
他不解地張開眼睛,發現趙旌眠正在擺弄兩個新的藥瓶。
“這是……”
“我讓顧憫生新給你調配的藥膏,說是療效比普通的金瘡藥要好,你試試。”
說完這話,趙旌眠就撥開瓷瓶的蓋子,將裡面的藥膏倒在自己的手心裡。
乳白色,遠遠聞著有些苦。
唐枕書動了一下喉結,盯著趙旌眠莫名認真的神情看了半晌,難以置信地問:“侯爺是來給我上藥的?”
“不然呢。”趙旌眠眉眼一挑,十分銳意張揚,“我不是說了麼,你這傷晚上定要記得上藥,不然會留疤。”
唐枕書嚥下喉間提著的那口氣,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趙旌眠用指腹蘸取了藥膏湊近他的傷口。
他還是有些緊張,未能放鬆的面板將結痂的傷口扯得極緊,藥膏覆蓋上來的時候覺到了一陣鮮明的痛楚。
這道傷的位置有些古怪,自唐枕書右肩向下劃過,肋下的面板被掃上了一點鞭尾。
趙旌眠替他肩膀上的傷口上好藥,指腹碰到唐枕書肋下的時候,清楚地看到人哆嗦了一下。
“你怕癢?”趙旌眠問。
唐枕書原本想要否認,但連他自己都能感受到那一小片肌膚正顫得厲害,於是只好點了點頭,“有一點。”
“以前怎麼不說?”趙旌眠眯眼,在看到唐枕書依然緊繃的神情之後忽然就明白了,他了然一笑,“你還挺能忍。”
唐枕書抿唇不語。
“枕書,外面傳你我的事傳得兇,你可以把我對你的情當做這座盛京城裡的庇護,但在我這裡,我是正經把你當人看的。”藥膏再抹上去的時候只剩下痛感,趙旌眠儘可能輕地替他抹藥,說:“怕癢就說,下次不咬你這裡。”
唐枕書聞言抬眸,看向趙旌眠的時候仍然有些惶然。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