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太恨 你心是石頭做的嗎?(第3/3 頁)
什麼家人的命要捆綁在這樣一個魔頭身上!
路今慈神色淡漠,沒有回答她。
冰淵下面是一口寒潭,徽月掉進去只覺冰冷刺骨,耗盡力氣抓著昏過去的路今慈往上浮。
“別白費力氣了,活不了的。”
問靈出聲:“你到底對我隱瞞了什麼?你又是怎麼知道百煞封魔榜的,還這麼確信這小子在找它。”
抓住岸石,徽月無力地倒在地上,一旁的路今慈雙目緊閉,鮮血在明白色的臉頰上結痂,易碎感十足。
她說:“解開限制。”
問靈道:“我早就說過,無法解開,反正都是要死的,你不如現在把他丟在這還能解解恨。”
徽月道:“那我爹我娘該哥哥怎麼辦?”
問靈失笑道:“這是你自己要走的路,為什麼要問我怎麼辦?倘若有能力自己就能解開限制便是了,你平常難道也是這麼求人的嗎?”
徽月笑了一會,又抱著膝蓋痛哭了一陣,咬著牙將地下的路今慈背在身上往前。她瘦小的身影在雪地留下一個個腳印,沒注意腳下不小心滑倒,膝蓋被雪水打溼,她掀開裙襬一看腳踝的淤青。
來時一群人說說笑笑,如今她獨自踩在鹽一樣的雪裡,心裡下的這一場雪淹沒了傷疤。
是所有修士的路都是這麼難走嗎?她坐在雪地上想。
明明冰髓拿到了,邪魔死了,百煞封魔榜的碎片也沒讓路今慈拿到,為什麼還是這麼難受?
她拍拍拍身上的雪,恨不得將地上的少年千刀萬剮。
路今慈睫毛也很長,髮尾帶著點嬰兒卷。只可惜臉上全是血,像小河一樣順著他臉龐滑下看著有那麼幾分支離破碎,也很有欺詐性。
徽月沒有憐惜,甚至無數次想撿起地下碎裂的冰刺穿他脖子。她大口大口地喘氣,吐息在嚴寒的天氣下瞬間化為白霧。
“月月……你醒來……我好後悔……”突而聽到他低喃徽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哈?他在胡言亂語什麼。
她回眸發現少年陷入癔症,原來獻祭對他不是完全沒有影響。
癔症對非人族之外的影響小,七焚臺那日已然驗出他不是邪魔族,那如果他是半人半魔呢?
躲過七焚臺就說得通了。
即便很嫌惡,她依舊揹他起來,鼻尖被他身上的血腥味佔滿。路今慈很沉,徽月嘗試走的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從未想過有一天走路會這麼難。
孃親都沒被她這麼背過。
一望無際的白色雪原中,她一路滴下的血染地上宛若臘梅,紅而妖,是旁人從未見過的姿態。
鬼泣血一直站在不遠處,暴風雪一襲來他手中的傀儡絲瞬間射出,不多時百煞封魔榜碎片就落入他手中,發著黑光。
死氣消散後它異常安靜,質地一摸特別像黑色羊脂玉,瑩潤溫和。
他回頭望著徽月的背影,嘖聲:“真蠢,他真的分的清你嗎?”
他自然是無法忘記,那日徽月來之前路今慈連斬的那幾只魔,多麼狡詐啊,裝成仙山弟子們的模樣,路今慈偏偏一切一個準,究竟是習慣了癔症多少年才會如此嫻熟。
徽月回來的訊息轟動了整個長衡仙山。她被發現時虛弱地倒在門口,又是與路今慈。這幾日,她房間的燈幾夜未滅,大家焦慮地在門口走來走去,金盆中清水進去血水離去。
徽月陷入無盡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向前走,她抬頭看見烏山鑄劍的祭塔,高得驚悚通體黝黑,每天都有人死去。
哥哥拉著孃親站火焰邊,好似注意到了宋徽月的存在:“月月,閉上眼,回家吧。”
她何曾見過這麼高的火星,太漂亮了,就像是上元節驚鴻一瞥的打鐵花。她曾經是欣喜,現在是痛苦,以親人血肉鑄成的劍太觸目驚心了,她不忍去看。
“不要!”
徽月跑向祭塔,眼前的祭塔卻是扭曲變形成了一把劍,抵上她喉嚨,她心下一驚。
問靈嘆了一口氣:“現在分清虛實了嗎?我早就說過你極易被幻術蠱惑。”
無數的藍光幻化成一名女修。那女修閉眼低眉,腳尖點地,白衣宛若燭龍吐霧快速翻騰墜落在地上,藍紗又似廟中蟠旗迎風飄飄停留在半空,她簪上配花,牡丹裝點鵝蛋臉還豔麗著,手中低斜的劍就已經在徽月脖頸間割出血絲。
師父……
徽月怔然望著,中了癔症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