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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些起疑。他一向聽聞大女兒同本村有名的無賴小子李逍遙走得甚近,似乎頗有些意思。那小子自幼頑劣無比,滿肚花花腸子,慣會惹是生非、調皮搗蛋,沒做過一樣正經事,將女兒嫁給他,那是萬萬不能的。況且即便二人沒有私情,眼見女兒出落得一天比一天漂亮,跟個壞小子整天湊在一起,又能有什麼便宜了?自己正該仔細盤問盤問,免得女兒將來吃虧。
想到這裡,揚聲叫道:「香蘭,秀蘭。」
二女遠遠答應一聲。丁老漢笑眯眯道:「你們兩個丫頭,瞞著爹商量甚麼事?快跟爹說說。」
丁香蘭慌道:「哪……哪有什麼了?都是秀蘭又在調皮。」
丁秀蘭一把將竹棍甩出老遠,急道:「怎的又是我在調皮了?好,我今後要做個乖女兒啦。乖女兒要聽爹的話,我這就老老實實把前晚上的事,跟爹說一說。」
以手攏音,衝丁老漢喊道:「爹——你聽著——我跟你說:前天夜……啊,有個小……我家裡……他們……」
她存心搗鬼,故意將話語說得斷斷續續,聲音也是含糊不清。
丁老漢豎起耳朵聽了幾句,皺眉道:「這丫頭,盡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爹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丁香蘭氣得丟下砍刀、繩索,張開手向丁秀蘭撲去。兩個人從小便嬉鬧慣了的,丁秀蘭怎會輕易給她捉到呢?先見她柳眉一豎,便已預加提防;待她兩臂一張,急忙一哈腰,反向前衝,泥鰍一般自從她腋下鑽了出去,拍手笑道:「啊喲,沒捉到!」
丁香蘭喝道:「瞧我捉不捉得到!」
反手一撈,指尖似已觸到丁秀蘭的衣角,當即五指疾收,一把死死抓住,笑道:「哈,看你……咦?」
笑聲未絕,驚覺抓中之物輕飄飄地,絕不是大活人的樣子,一看之下,卻是亂糟糟的一團麻繩。原來丁秀蘭身法固然靈活,手段也著實狡猾,先前從丁香蘭腋下竄出之際,早將帶的麻繩取出,待見她反手來撈,順手塞在她手裡,使了個「金蟬脫殼」之計。
丁香蘭微微一怔,待到明白過來,丁秀蘭已逃出數步,勢難追上,只得瞪著眼悻悻作罷。丁秀蘭又慎重其事地倒退幾步,自覺再無被捉之虞,這才扯著耳朵衝丁香蘭吐吐舌頭,扮個鬼臉兒,裝模作樣叫道:「爹啊……救命吶……阿姐要殺人滅口吶……」
丁老漢呵呵笑道:「死妮子,又發癲麼。留神妖精捉了你去!」
他話音未落,只聽丁秀蘭一聲尖叫,身子如紙鳶一般頭下腳上地騰空而起,直躥上丈餘高的竹梢。跟著唰唰聲響,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巨手大力拉扯著,向竹林深處飛去,轉眼無蹤,只隱隱傳來幾聲呼喊。那林梢密密的竹葉如遭風雹,撲簌著紛紛飄落,倒像是下起了漫天綠雨。
這一下變故突如其來,全沒半分預兆,丁香蘭臉上笑意未盡,卻已是目瞪口呆。她只覺眼前一花,似乎飛來一條粗藤樣的怪東西,眨眼間便捲走了妹子。只是那東西來去如風,自己根本就看不清是什麼。丁老漢離得較遠,自然更加莫名其妙。但他到底年歲大,閱歷深,一覺事情不對頭,立時便反應過來,吼了一聲:「秀蘭!」
循著那東西的去路飛步追去。竹林密密層層,原本無路,丁老漢急得額頭上青筋暴起,口中大聲咒罵,舉刀一通亂劈亂砍,硬是開出一條小路,追了下去。
丁香蘭呆望丁老漢身形漸漸消失,待要追去,只覺雙腿發軟,半步也難移動。她回想片刻前離奇的一幕,愈想愈是害怕,那條粗如手臂、長得看不到盡頭的大藤,在腦海裡也是越發的清晰。「是了,剛才瞧得雖不十分清楚,但妹子確是給這怪東西捉了去的。那……那東西來得好快,到底是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心中怦怦亂跳,想道:「那多半……那多半便是大家說的妖怪了。這幾年來,村裡不是有許多人給它捉去了麼?現下……現下可輪到秀蘭啦,這……這怎麼辦?」
又想:「早先聽水生叔講過,有的妖怪捉人,是拿來煮了吃的,有的是要修煉妖法用,好再去害人。還……還有的男妖怪,是要……要女人替他生小孩子!」
想到這裡,不禁的打了個寒噤:「妖怪都是又醜又兇,秀蘭……秀蘭可不要替他生……生那個小妖怪。」
這般胡思亂想了許久,突然林子深處「呱」地一聲長鳴,不知是什麼鳥獸發出的叫聲,四下山谷裡頓時回聲不絕。丁香蘭心下愈怕,尋思:「秀蘭不知是不是給妖怪捉去的?可是爹去尋她,為什麼這久也不見回來?難道爹也……我,我若是迴轉村裡,喊人幫忙,又有哪個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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