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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仍然使
他新鮮而興奮。留下他繼續做聽眾,我,無法再支援下去。
寂靜的午夜,我從黑暗中驚醒,月光直直的由大玻璃窗外照進來。床對面的書
架上,一排排各國元首的簽名照片靜靜的排列著,每張照片旁邊,插著代表元首那
國的小旗子。
我怔怔的與那些偉大人物的照片對峙著,想到自己行李裡帶來的那個小相框,
心裡無由的覺著沒有人能解的蒼涼和孤單。
墨西哥的第一個夜晚,便是如此張大著眼睛什麼都想又什麼都不想的度過了。
早晨七點鐘,我用大毛巾包著溼頭髮,與約根坐在插著鮮花、陽光普照的餐廳裡。
蘇珊娜開出了豐豐富富而又規規矩矩的早餐,電影似的不真實━━佈景太美了。
“不必等米夏,吃了好上班。”我給約根咖啡,又給了他一粒維他命。
“是這樣的,此地計程車可以坐,公共車對你太擠。一般的水不可以喝,街上
剝好的水果絕對不要買,低於消費額五十美金的餐館吃了可能壞肚子,路上不要隨
便跟男人講話。低階的地區不要去,照相機藏在皮包裡最好,當心人家搶劫━━”
“城太大了,我想坐地下車。”我說。
“不行━━”約根叫了起來∶“他們強暴女性,就在車廂裡。”
“白天?一千七百萬人的大城裡?”
“報上說的。”
“好,你說說,我來墨西哥是做什麼的?”
“可以去看看博物館呀!今天早晨給自己去買雙高跟鞋,這星期陪我參加宴會
,六張請帖在桌上,有你的名字━━”我忍住脾氣,慢慢塗一塊吐司麵包,不說一
句傷人的話。
那份蟲噬的空茫,又一次細細碎碎的爬上了心頭。
約根上班前先借了我幾千披索,昨日下機沒來得及去換錢。這種地方他是周到
細心的。
推開米夏的房間張望,他還睡得象一塊木條,沒有心事的大孩子,這一路能分
擔什麼?
為什麼那麼不快樂?右肩的劇痛,也是自己不肯放鬆而弄出來的吧!
蘇姍娜守禮而本份,她默默的收桌子,微笑著,不問她話,她不主動的說。
“來,蘇珊娜,這裡是三千披索,雖說杆生管你伙食費,我們也只在這兒吃早
餐,可是總是麻煩您,請先拿下了,走的時候另外再送你,謝謝了!”
對於這些事情,總覺得是豐豐富富先做君子比較好辦事,雖說杆給是不禮貌的
,可是,這世界上,給錢總不是壞事。
蘇珊娜非常歡喜的收下了。這樣大家快樂。
“那我們怎麼辦?照他那麼講,這不能做,那又不能做?”
米夏起床吃早餐時我們談起約根口中所說的墨西哥。
“低於五十美金一頓的飯不能吃?他土包子,我們真聽他的?”我笑了。
“你不聽他的話?他很聰明的。”米夏天真的說。
“認識十四年了,也算是個特殊的朋友,有關我半生的決定,他都有過建議,
而我,全沒照他的去做過━━”我慢慢的說。
“結果怎麼樣?”米夏問。
“結果相反的好。”我笑了起來。
“昨天晚上,你去睡了,約根說,他想拿假期,跟我們在中美洲走五個星期,
我沒敢講什麼,一切決定在你,你說呢?米夏問。”我沉吟了一下,嘆了口氣∶“
我想還是一個人走的好,不必他了,真的━━”“一個人走?我們兩人工作,你卻
說是一個人,我問你,我算誰?”
“不知道,你拍你的照片吧!真的不知道!”
我離開了餐廳去浴室吹頭髮,熱熱的人造風一陣又一陣悶悶的吹過來。
米夏,你跟著自然好,如果半途走了,也沒什麼不好。畢竟要承當的是自己的
前程和心情,又有誰能夠真正的分擔呢?
住在這個華麗的公寓裡已經五天了。
白天,米夏與我在博物館、街上、人群裡消磨,下午三點以後,約根下班了,
我也回去。他要伴了同遊是不答應的,那會掃興。
為著臺北一份譯稿尚未做完,雖然開始了旅程,下午仍是專習的在做帶來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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