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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無法使任何人集中心神,而我的表情,大概也是悲傷而疲倦了。
我再抽了一支菸,莎賓娜的先生又來給我點火,輕輕說了一句∶“抽太多了!
”
我不再費力的去掩飾對於這個夜晚的厭惡,譁一下靠在椅墊上,什麼也不理也
不說了。
“要不要我去找米夏?”這位先生問我,他的太太加給他的苦痛竟沒有使他流
露出一絲難堪,反而想到身邊的我。而我對米夏又有什麼責任?
“不!不許,拜託你。”我位住他的衣袖。
在這兒,人人是自由的,選擇自己的生命和道路吧!米夏,你也不例外。
莎賓娜跌跌撞撞的走進來,撞了一下大搖椅,又撲到一棵大盆景上去。
她的衣冠不整,頭髮半披在臉上,鞋子不見了,眼睛閉著。
米夏沒有跟著出現。
我們都不說話,大家窒息了似的熬著。
其實,這種氣氛仍是邪氣而美麗的,它像是一隻大爬蟲,墨西哥特有的大蜥蜴
,咄咄的向我們吹吐著腥濃的喘息。
過了不知多久,博士的太太瘋瘋癲癲的從樂器室裡吹吹打打的走出來,她不懂
音樂,驚人的噪音,衝裂了已經凝固的夜。一場宴會終是如此結束了。
唉唉!這樣豪華而狂亂的迷人之夜,是波蘭斯基導演的一場電影吧!
那隻想象中的大蜥蜴,在月光下,仍然張大著四肢,半眯著眼睛,重重的壓在
公寓的平臺上,滿意的將我們吞噬下去。
還有兩個客人醉倒在洗手間裡。
約根撲在他臥室的地氈上睡了。
我小心的繞過這些身體,給自己刷了牙,洗了臉,然後將全公寓的大落地窗都
給它們開啟來吹風。
拿了頭髮刷子,一間間吩找米夏。
米夏坐在書房的一塊獸皮上,手裡在玩照相機,無意識的按快門,卡擦一下,
卡擦又一下,臉上空空茫茫的。
我一面刷頭髮,一面喊了一聲∶“徒兒━━”“沒做什麼,真的━━”米夏淡
淡的說。
“這沒什麼要緊,小事情。”我說。
“可是我沒有做━━”他叫了起來。
“如果今夜我不在呢?”我嘆了口氣。
米夏不響,不答話。
“莎賓娜可憐━━”他說。
“不可憐━━”“阿平━━你無情━━”我慢慢的梳頭髮,沒有解釋。
“今夜夠受了━━”米夏喘了一口大氣。
“有掙扎?”我笑了。
米夏沒有笑,怔怔的點了點頭。
“沒有見識的孩子,要是真的事情來時你又怎麼辦?”我站起來走開了。
“阿平━━”“明早搬出去,旅館已經打電話訂了,這一種墨西哥生涯到此為
止了,好嗎?”我說。
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十五日在墨西哥
街頭巷尾
這一趟旅行雖說會發生些什麼樣的事情槓然是未知,可是行萬里路、讀萬卷書
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仍然算是有備而來的。
我的習慣是先看資料,再來體驗印證個人的旅行。
這一回有關中南美的書籍一共帶了四冊,要找一家便宜而位置適中的旅館也並
不是難事,書上統統都列出來了。
來到墨西哥首都第六天,一份叫做ELHERALDODE-MEXICO的
報紙刊出了我的照片。與寫作無關的事情。
那麼大的照片刊出來的當日,也是我再梳回麻花辮子,穿上牛仔褲,留下條子
,告別生活方式極端不同的朋友家,悄悄搬進一家中級旅館去的時候了。
旅館就在市中心林蔭大道上,老式的西班牙殖民式建築,白牆黑窗,樸素而不
豪華,清潔實惠,收費亦十分合理,每一個只有衝浴的房間,是七百披索,大約是
合二十七元美金一日,不包括早餐。
書上列出來的還有十元美金一日的小旅館,看看市區地圖,那些地段離城中心
太遠,治安也不可能太好,便也不再去節省了。
助理米夏在語言上不能辦事與生活,這一點再再的督促他加緊西班牙文。鼓勵
他獨自上街活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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