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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臨陽侯如此溫情,令他的心為之沉重。
他來到侯府,只為一己之私,而對方將要付出真情實感,這將是再稀世的珍寶也無法補償的愧疚。
不能再任由事態繼續這樣發展下去。表妹與臨陽侯的婚事乃遵從父母之約,婚前未曾見過面,毫無感情可言,那麼就將任何感情都掐滅在萌芽之前。
趙慎琢隨即避開,不想那隻手瞬時垂下,掌風撫過肩頭,最終落在手臂上,旁邊即是衣帶。這個位置比較的曖昧,帶有幾分行夫妻之禮的意味。
不容遲疑,他正準備要出手擊暈裴嶽棠的時候,只聽:“連日操勞,今夜終於可以安歇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們明日再說話。”
看來臨陽侯仍是病的沒辦法圓房,趙慎琢心中有幾分輕鬆,應道:“也請侯爺好好休息。”
裴嶽棠微微勾起唇角,讓他本就俊朗的臉龐看上去更加的生動,“寶瑾的聲音真好聽。”
“謝侯爺誇獎。”趙慎琢語氣中帶有幾分疏離。
裴嶽棠依舊坐在床沿,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趙慎琢不解,稍等了片刻之後,腦子裡忽地轉念一想,忙扶著裴嶽棠的胳膊站起身來,“侯爺,我扶您到門口去。”
裴嶽棠卻笑道:“哪有新婚夫妻在洞房之夜分房睡覺的道理。”
這七拐八繞的到底是想怎樣?誰不知道臨陽侯體虛病弱,難不成覺得洞房夜裡幹不成事會被人嘲笑,所以要裝模作樣一番?趙慎琢又抬起手蓄勢待發,嘴上溫聲問道:“侯爺的意思是……”
“你扶我到外間,我睡在軟榻上即可。”
“好。”趙慎琢注視著裴嶽棠,生怕他再有其它動作,一邊將人扶到外間去。
軟榻上放著枕頭和一條薄被,顯然是早有打算。
在這新婚之夜,趙慎琢最後打量裴嶽棠一眼,把人安頓好了後,躡手躡腳的回到床上,盤算著自己的計劃。
除去趕到約定地點所需的時間,他只剩下三天的功夫去偷寶物。三天之內取得裴家母子的信任,能以女主人的身份知曉確切的更隱秘的藏寶之地,即便裴家母子的信任還不足以交託鑰匙也不怕,這世上還沒有他打不開的鎖。
他扭頭望向外間,透過繡著鴛鴦荷花圖案的屏風,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最明亮的是搖曳的燭光,但映在屏風上後,就像是暴雨前的陽光,昏暗不明。
他看了又看,冷不丁的覺得有雙明亮的眼睛正隔著屏風直直的看過來。
他“騰”的從床上坐起來,躍到幔帳後面。多年的苦練造就了他極好的輕功,腳下沒有半點聲響,如同暗夜裡的遊魂矗立在簾子後面,小心翼翼的望向外間。
裴嶽棠仰面躺著,俊朗的面容在燭光下更是熠熠生輝,令人不由地多看兩眼。
趙慎琢悄無聲息的在幔帳後站了片刻,裴嶽棠一直閉著那雙不曾睜開過的眼睛,呼吸淺淺的而有規律,睡覺的姿勢一直保持著仰躺,雙手擱在肚子上,隨著呼吸,戒指上的寶珠折射出晃動的光彩。
他撇撇嘴,覺得自己大概是因為今日的小意外,而有些疑神疑鬼了。
在裡間仔細搜過後回到床上,趙慎琢盤算著盤算著,上下眼皮子開始打架了。可憐他勤學苦練假扮女子的技巧,已經整整三天沒怎麼合過眼了,這時候碰上舒適柔軟的床褥,抵抗的艱苦。
他用力掐一把自己的胳膊,疼痛也不足以使人長久的清醒。想了想,長時間得不到休息始終不是好事,於是他從懷裡摸出一條紅線,綁縛在屏風周圍,這才回到床上,只卸去了珠釵步搖,衣服都沒脫,蓋上被子就睡。
床鋪實在是太舒服了,就好像一雙溫暖的手將人包圍住,帶來的不僅是舒適,更隱隱的有一種安全感。
趙慎琢很快陷入熟睡,隨之而來的是夢。
但這個夢很不好。
夢境裡,他的爹孃以及其他親人們被牢牢的困在木架子上,腳邊堆放著柴禾,空氣裡瀰漫著刺鼻的火油味道,綁匪獰笑著丟掉手裡的火把,火焰“噌”的一下躥向天空,無情的吞噬鮮活的生命。
淒厲的尖叫聲中,他肝膽欲裂,想要去救親人們,可是無論如何奔跑,卻始終無法接近,有什麼人緊緊的拽住他的胳膊,阻止了行動。
“爹,娘!”他低低的一聲呼喝,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是裴嶽棠的臉,不由地心頭一驚。
這人是如何避開機關,讓他毫無覺察的闖進來的?!
下意識的,他低頭看去,被子好好的蓋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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